羽,她又會些什麼?
儘管向羽已經被排除了高順業繼承人的可能性,但是向鴻至的手術費來源於高順業,每年需要幫助的窮困人家成千上萬,高順業為何偏偏挑中了向家,還要用那樣隱晦的方式來資助?而受過高家幫助的向家,又為何如此湊巧地和同樣得到高順業幫助的王家成了鄰居?
莊揚和衣而睡,閉著眼思考問題。
凌晨五點的時候,向羽來敲莊揚的房門,莊揚照例磨磨蹭蹭了一會兒才起身開門,天氣越來越冷,天將亮的時刻尤甚,向羽已經換好外衣,她穿了件紅色的棉大衣,熱鬧的顏色也無法掩飾她眼底下的暗影,她整個人看上去頗為憔悴,顯然沒有睡好。
莊揚關心道:“要不然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向羽的眼底有些紅,她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不去,你非得被那些人坑死。”
莊揚沒再說話,而是拐進浴室洗漱,向羽站在浴室門口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道:“你好像沒幾件大衣。”
“等領了工錢就去買。”莊揚邊擠牙膏邊笑。
向羽轉身走回自己屋裡,沒一會兒抱了件男款大衣出來,遞給莊揚道:“先穿著吧,等空閒了我給你預支薪水,你自己去買衣服。”
莊揚接過衣服,抖開了套在身上,這是一件款式老舊的棉大衣,表層的布料依稀可見最初的藏藍色,前襟的紐扣都被重新縫過,夾層裡的棉絮摸得出沒怎麼跑位,雖然不好看,但是禦寒能力相當不錯,莊揚摸了摸口袋,輕聲問道:“這是你爸爸的?”
“這邊的風俗是人去世後,他生前使用的東西都要跟著燒掉,所以我只留下了這一件衣服。”向羽叮囑道:“小心點穿,別弄髒了。”
莊揚由衷說道:“老闆,你對人很好。”
向羽笑道:“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再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就行。”
“是我不對。”對於白天在廚房裡說的那番話,莊揚的反省來自於自身的衝動,他一直都是冷靜客觀的,很少有情緒衝動的時刻,那番話不僅僅逾越了莊揚為自己設定的圍牆,在常人眼裡,也是多管閒事的表現。
向羽似是接受了莊揚的道歉,她擺擺手,示意自己先下樓準備。
莊揚用冷水拍了臉,又颳了下巴上新生的鬍子後,這才穿著“新”衣服匆匆下樓。
向羽已經坐進駕駛座,等莊揚鑽進副駕駛座坐好,她將兩個熱乎乎的水煮蛋拋進莊揚懷裡,“暖和一下手,然後墊墊肚子。”
莊揚沒有暖手的需求,直接剝開蛋殼吞吃,等到他著手剝第二個蛋的殼,他這才問道:“老闆,你吃了嗎?”
車子已經駛出狀元街,向羽斜睨了莊揚一眼,忽然笑道:“沒吃。”
那顆滑潤的白蛋被莊揚硬生生從嘴前挪開,他猶豫了兩秒後,大義凜然地將蛋遞到向羽嘴前,“這個給你吃。”
向羽一臉嫌棄,“從你嘴巴里摳出來的,我才不吃。”
莊揚分辨道:“乾淨的,我還沒碰。”
向羽還要拒絕,莊揚不容分說將蛋湊到她嘴裡,向羽被逼地咬了口,水煮蛋的蛋黃松軟軟地撒了向羽一褲子,還有一些抹在她的嘴角。
向羽又噎又氣地拍掉褲子上的蛋黃,“你……”
“這裡還有。”莊揚忽然湊過來,大拇指快速抹掉向羽嘴角的一點蛋黃。
向羽一怔,迅速調整表情,認真看向前頭的道路。
莊揚從她微變的神情裡明白過來,尷尬解釋道:“……我是處女座。”
…………
等向羽的小麵包車在垃圾回收中心和菜市場轉了一圈終於滿載而歸時,莊揚也在車廂裡打了個盹,天色也已漸漸明朗,小麵包車駛進文興巷時,向羽遠遠便看到自家店門口蹲著個人影。
車子停下,莊揚下車開門,見到店門口的王升鳴,有點意外,“王叔?這麼早?”
比起莊揚,向羽顯然更加了解王升鳴,她從駕駛座跳出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著王升鳴,“你是不是又去玩牌了?一晚上沒回家?”
王升鳴被凍得全身都在發抖,“別提了,我上半夜就回去了,可是老太婆發瘋,死活不讓我進門,我在樓道里睡了一宿,差點沒凍死,小向,快盛碗熱粥給我喝。”
向羽雖然心存不滿,但還是趕緊開門讓王升鳴進去,莊揚手還受著傷,單手搬了會兒食材後就坐到王升鳴對面和他說話,“王叔,我真好奇,你這樣賭,你家的房子居然還在。”
王升鳴稀里嘩啦喝了熱粥,五臟六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