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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慎重地觀察了片刻。

還好冬天穿的衣服厚,那木板凳子也不是銳角砸中向羽,所以向羽的背部只是淤腫了一塊,面板倒沒損傷,也沒出血。

莊揚從自己房間裡找出一瓶紅花油,拿手掌搓熱後,一手往肩下扯住衣服,一手捂上淤腫的位置,熟練地為她揉散淤塊,消腫活血。

向羽一直低垂著腦袋,不言不語,只在莊揚摁到痛處時才忍耐地悶哼一聲。

“覺得痛就喊出聲,這裡沒有別人。”莊揚說道。

向羽依然埋著腦袋,像只倔強的小鴕鳥,莊揚看不過去,手上使力一壓,向羽果然痛地嗷嗚了一聲。

莊揚輕聲勸道:“你是女孩子,沒人讓你逞英雄,你看段權,今天不也哭得那麼傷心?”

提到段權,向羽的身體不自覺僵了一下,莊揚的手掌緊緊貼著她的面板,對她身體的變化了然於胸,他想了想,說道:“段權的事,不是你能幫得上忙的,能幫他的只有他自己。”

“他被打了這麼多年,我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向羽忍了又忍,喉間的哽咽悄悄溢位,“這麼多年,他就這樣笑嘻嘻地堅持下來了,我這個朋友,當真不值得他交心。”

“你不也有沒法告訴他的秘密嗎?”莊揚試探地問道:“你的仇,他知道嗎?”

向羽沒有馬上回答,她以沉默來應對莊揚的問題。

是了,就是向羽的這個態度,讓莊揚一時半會無法向她坦誠自己的身份。

如果段權真的是高順業繼承人的保護者,那麼,連他都要瞞著的向羽又是什麼身份?

除非段權是知道向羽的計劃的,否則這兩個人的對立只會讓這一切更加雲裡霧裡,莊揚很少冒險,暫時也不想冒險,他在意向羽是一回事,任務內容是另外一回事。

“莊揚……”向羽輕聲問道:“你覺得這一切,公平嗎?”

“你是說發生在段權身上的事嗎?”莊揚說道:“對段權來說,不公平,但是對段篇誠來說,同樣不公平。外遇是婚姻的人禍,是由成年人一手造就的錯,因此而出生的孩子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段權是無辜的,段篇誠更是無辜的,我能理解段篇誠為什麼憤怒,但是我也不會覺得段權是有錯的。”

向羽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因為我和段權青梅竹馬的情分,所以我的內心無論如何都是偏向於他的,不管他父親如何,母親如何,他永遠都只是我的好朋友段權,是一個被外婆帶大的野孩子,自幼孤苦,和他的外婆相依為命,無財無學,就只是段權而已……可是外人不會這麼想,在他們心裡,段權永遠都不可能是段權,他只能是小三的孩子,是一個家庭破敗的象徵,是因果,是恥辱。”

莊揚點頭道:“在我還是別人家養子的時候,我們村子裡有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全村子的人都對她避之如蛇蠍,我一開始不明白,後來終於知道了原因,原來她母親在外頭做了站街女,後來得了艾滋,這事傳回村子裡,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個不過十一二歲本來就不受重視的女孩子,一夜之間成為全村人的厭棄物件,所有人躲著她,並用盡言語恐嚇她,羞辱她,要知道,她母親幾乎十年沒回過村子,這小女孩連她媽媽長什麼樣都不記得。”

向羽聽得心頭沉重,悶悶問道:“後來呢?”

莊揚揉著她的肩膀,鼻子裡全是紅花油刺鼻的味道,他苦笑道:“還能怎麼辦,一個小女孩能和什麼爭?沒過一年,那孩子的屍體便被大人在河裡發現了,可是大家都懷疑她有病,最終連個替她打撈屍體的人都沒有,有什麼所謂呢?大家又不喝那河裡的水,臭了便是臭了。”

背對莊揚的向羽訥訥地張開嘴,她的嘴唇張合了兩下,最後只是沉聲說道:“……段權不是那孩子。”

“那是自然,”莊揚笑道:“段權有他外婆,有你和真真,他已經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了,他知道怎麼讓自己不活在旁人的言論之下。”

向羽點點頭,心裡大概是真的有了寬慰,身體也鬆散開,對於疼痛的感知也比先前強,“嗚!疼!”

莊揚笑道:“剛才不還咬牙忍著嗎?”

向羽的臉上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莊揚,我覺得我漸漸開始信任你了,希望這不會是一件壞事。”

莊揚停下手上的動作,替向羽拉好衣服,又提了旁邊的外套為她披上,這才笑道:“今晚別洗澡了,好好睡一覺。”叮囑完這話,他站起身要走,手指擦過向羽肩膀的時候,被她驟然握住,他愕然地看向向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