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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姚錢盯著那杯酒,嘴角微微翹著,笑得格外好看。

莊揚伸手就要去取那杯酒,向羽先他一步端起酒杯,笑道:“被王叔喝過的杯子也好意思放在姚老師面前?當我店裡沒酒杯了嗎?”

她說著笑,手腕輕揚,那杯飽滿的金黃啤酒被她隨手撒在了地上,地面拖曳出一條溼痕,看上去十分醒目。

向羽笑,段權也跟著笑,莊揚不得不笑,姚錢一直在笑。

白實吾從新菜上桌起,視線就沒從盤上色香味俱全的紅肉移開過,這會兒早按捺不住大快朵頤,對身旁發生的一切,全然無知般。

王升鳴本來就是時醒時醉,這會兒被向羽一杯酒潑得驟然清醒,他扶著牆壁站起身,晃晃悠悠往外走,“我想起來了,老太婆還在家裡等我看電視,我得回去,我得回去……”

沒有人攔著他,他便踉踉蹌蹌一路往外走,跨出小炒店的門檻時不忘揮手憨笑道:“今晚的事可別告訴老太婆,嘿嘿,嘿嘿。”

王升鳴一走,小炒店裡剩下的全是年輕人,姚錢瞥了眼依然站著的向羽,笑道:“向老闆,坐下來一起吃點東西吧,天氣這麼冷,喝點酒晚上好睡覺。”

段權和莊揚一起看向向羽,向羽去廚房拿了新的酒杯,往王升鳴的位置上一坐,主動給所有人斟酒。

段權記得白實吾,見白實吾吃肉正酣,他索性從他碗裡搶走一塊肉,笑道:“上回見你你也只吃肉,這樣不好。”

被奪了肉的白實吾微微眯起眼,天真笑道:“所以你才撒我一身的湯嗎?”

段權摟住白實吾的脖子,哈哈笑道:“我不是跌倒了嗎?”

白實吾從他粗壯的胳膊底下鑽出來,重新往嘴裡塞了口肉,邊嚼邊說:“你把我衣服弄髒了。”

段權看看白實吾身上穿的白毛衣,又看看自己確實有些黑的手心,不好意思笑道:“那你帶過來我給你洗,不就兩件破衣服嗎?”

“破衣服?”白實吾“噗”地吐出一塊肉骨頭,一面回憶一面去菜盤子裡繼續找肉吃,“上回那件衣服是百年邱家金線紀老師傅親自為我量身訂做,全手工縫製,背面的名牌上還有我的名字,光是手工費他老人家就捲了我一萬五,更別提邱家吃人不吐骨頭的牌面錢了,至於那條褲子,雖然是限量版的,但畢竟不是我的心頭好,我就不和你算了,還有那鞋……”

“那不就是雙破鞋嗎?”段權尖叫道。

白實吾笑道:“我剛想和你說,那鞋是東大街夜市上買的便宜貨,十塊錢一雙,我也不和你算。”

段權哭笑不得道:“你騙我的吧?”

白實吾呵呵笑了兩聲,從豹紋揹包裡掏出一疊花花綠綠的收據和發票,他咬著筷子埋頭找了會兒,挑出一張遞給段權,笑道:“你可以拿去邱家問問這發票是真的還是假的。”

段權捏著發票發了半天呆,最後訥訥看向向羽,問道:“小向,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居然被人訛上了……”

向羽接過發票看了兩眼,嘆氣道:“不是訛詐,應該是正當索賠。”

段權驚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從今天開始,成為一個負債三萬的人?”

白實吾笑道:“準確來說,應該是三萬六千八百五十塊。”

段權一巴掌將發票拍到白實吾面前,震得一桌子好酒好菜各自上躥了分毫,“你玩我呢?”

白實吾笑道:“我這人從不開玩笑。”

一直旁觀的莊揚嗤之以鼻。

上回也不知道是誰開的玩笑在三更半夜驚動了整條巷子的人。

酒桌上沉默了片刻,向羽乾笑道:“你不是說你只是來還衣服的嗎?”

白實吾眨著眼無辜笑道:“我也是突然想起來的,如果他賠不起,就換你來賠吧,衣服是在你店裡髒的,你們倆看上去關係匪淺,誰賠都一樣。”

“不一樣!”段權怒道:“你當我賠不起你這點錢?”

白實吾誠實地點點頭。

段權看向莊揚和姚錢,義憤填膺問道:“你們也覺得我賠不起?”

莊揚覺得段權的情緒和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白實吾帶跑了,他解釋道:“現在不是賠不賠得起的問題……”

段權打斷他的話,怒氣勃發地搶走白實吾的筷子,嚷道:“行,我陪你錢,但是你也得答應我,等你拿到錢了,你再也不能出現在這條巷子裡,對你,我有永久驅逐權。”

“永久驅逐權是什麼東西?”白實吾奇怪問道。

“就是隻要你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