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則性強,脾氣倔,昨天的事兒,您別往心裡去。”
“什麼原則性強,我看他是無法無天,老鄒,你說老夏要是下來了,誰當這個主任合適!”
鄒慶春玩兒的什麼,薛向心裡清楚,無非是試探自己到底有沒有和夏邑開戰的意思,若是沒有,這位鄒主任恐怕就得在心裡的調低他薛某人的份量了,來嘛,連下級都敢啪啪打臉的活土匪,算個什麼土匪。
的確,鄒慶春正是如此心思,可他萬萬沒想到,活土匪的風格竟是如此詭異多變,昨天在禮堂一幅能忍辱含垢的心有城府模樣,可這會兒,卻土匪模樣畢露。
他鄒某人不過試探了下這位對夏邑到底是什麼態度,可這活土匪張口就裸地說要把夏邑搞下去,更恐怖的是,直接問他誰接夏邑的班,這震撼性,他媽都快趕上莊王問鼎了。
鄒慶春真是被震得不輕,出門前都還渾渾噩噩,直到中午吃飯時,聽說了一件事兒,這老小子猛地才飯桌前喊了句“活土匪萬歲”,唬得他老婆險些沒直接給醫院打電話。
……………………
“呵呵,這些不安分的,還真是涇渭分明啊!”
剔除那些作障眼法用的學生資料,薛向細細查閱了剩下的百多名學生的情況,便笑著嘀咕了一句。
原來,資料上的那些學生,無一不是學校的尖子生,涇渭分明的意思是,不安分中的兩撥,不愛學習的這撥,全去混社會,愛學習的那撥,全攪合政治!
咚咚,咚咚,
短促的兩聲門響,行署辦秘書長張徹便急步,走了進來,不待薛向發問,便聽他立著臉道:“薛助理,十分鐘後,請到行署一號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傳達中央緊急指示!”說罷,就自顧自去了。
薛老三心頭一喜,因為他確實需要一場會議,原還想著如何讓會議成行,不曾想,想什麼來什麼。
十分鐘後,會議如期召開,孔凡高冷著一張黑臉,誰都知道恐怕大事不好,可孔某人方一開口,與會眾人全傻眼了。
“……現在我傳達政z局做出的《關於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的決定》……不清除刑事犯罪分子,共和國將面臨內外兩線作戰的困局,改革開放的成果不能鞏固……在黨委的統一領導下,黨、政、軍等有關部門齊動手,把判處死刑的許可權交到縣區一級的法院,同級的黨委領導可以直接決定判處死刑……南潯首長特別指出,不要怕搞錯兩類矛盾,就勢應該把嚴重刑事犯罪分子當做敵我矛盾來處理,我們保證最多數人的安全,這就是人道主義……”
薛向腦子嗡地炸了一下,這才想起,該在七月份就發生的嚴打,竟然拖到了今天。
細說來,如此大事兒,薛向該不會忘記,甚至他來蜀中時,在火車上遭遇了魏飛三人團伙時,還想著這三傢伙,快活不了多久的事兒,就是想起了嚴打。
可一入蜀中,一出忙接一出忙,一忙就忙得忘了這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現在通報一下,國內發生的幾起惡性犯罪事件……”
薛向正愣著神兒,孔凡高又念起了件,薛向心念一動,歷史改了,那幾出慘劇,總不會再發生了吧。
可哪知道,孔凡高一念出口,薛向就傻眼了。
“…………… 1983年8月19日,星期六,在蒙疆省貝爾盟喜桂圖旗牙克石鎮林管局所屬的林業設計院紅旗溝農場上,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喪心病狂的強j殺人案。韓洪傑(19歲)召集了於立軍(18歲)、杜玉生(15歲)、杜守禮(16歲)、王小峰(初中畢業)、張亮明(17歲)、李光祖(17歲)和張東東到農場喝酒。隨後發起了血洗紅旗溝的計劃。眾人在於、韓的威迫下參加了屠殺,在十幾個小時內,8名犯罪分子殘忍地殺害了27名無辜者,這27人中有75歲的老人,有兩歲的嬰兒,男性19人,女性8人,並有多名女青年被強j,輪j……”
原來嚴打導火索,竟一件沒落下,直聽得薛向頭皮發麻,眼睛發赤!
砰!
一聲巨響,薛老三一巴掌竟將辦公桌拍塌了一塊,巨大的響聲,嚇了眾人一跳,孔凡高也不得不住了嘴。
可這次,便是宋祖貴也沒跳出來指責,實在是這樁樁件件,慘絕人寰,駭人聽聞的事兒,讓任何一個稍微有良知之人聞之,都會忍不住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