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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要去投明主了。”

“大汗英明。”劉孝元不敢再多問下去,免得忽必烈起疑心,從安童手中接過國書,又道:“那臣先回京兆府匯合蒲壽庚,然後再入四川赴臨安……”

“就走京湖吧,”忽必烈打斷道,“喬裝改扮一下就行了,如今全天下都在看燕雲之戰,勝負沒有分出之前,還在當牆頭草的宋國藩鎮是不會太認真阻擋朕的使節南下的。”

雖然現在有不少南宋藩鎮私通東唐,但是在北地大戰分出勝負之前,指望他們公開站在東唐一邊也是不現實的。因而劉孝元和蒲壽庚只要不公開打出大元旗號,就不用擔心高達、夏貴這些人阻攔。

看來只能老老實實南下了!劉孝元不動聲色地道:“那臣立即便啟程。”

“也不需要那麼急,先陪著朕去見東道四王。”忽必烈笑道,“且看朕如何重整大蒙古國昔日之雄風!”

……

大隊的騎士,此時正行進在荒涼的幽燕大地上。

現在仍是秋日,燕雲之地,剛剛歷經了一次豐收。可是周遭一切,仍然是一片蕭條破敗的景象。田野溝渠,彷彿全部傾頹廢棄,偶爾看到一個村莊,也是渺無人跡。甚至有些大的城鎮,也已經被廢棄。城鎮中人,不是被遷移去了燕京,就是在熊熊燃起的戰火面前,選擇了遠走退避,要麼躲到北面的燕山中去,要麼就乾脆心一橫逃到山東李家的地盤上去了。

這裡已經離燕京左近不足一百里,便是平灤離燕京也不過三百里,按照全是騎馬行軍的速度,三天怎麼樣也趕到了。

這些騎士約有兩千騎左右,全都是黑衣黑甲,胯下的馬匹都甚是雄峻。行進當中,佇列似乎不亂,馬上的人都是一副兇悍神色,行軍途中更無一人喧譁,顯得井然有序。有些人手中持著馬槍,槍頭全都泛著銀光,遠遠一看就知道是好鋼打造的精品。

楊阿喜就在這佇列當中,這兩千騎兵都是他管轄的正黑旗左協。正黑旗是北明輕騎兵中的精銳,過去一年幾乎人不卸甲,馬不解鞍的不停徵戰。便是不大能打的都歷練出來了,何況這些本就精於騎射的野生韃子?

哦,正黑旗中並不人人都是韃子了。因為按照陳德興給八旗設計的升級體系,是先升漢人,後封士爵。凡是有功勞的,都是可以一步步升上去的,身份自然也從旗人變成了漢人和士爵。

另外,凡是入旗的韃子,一律都要信奉天道教,並且依著天道教的規矩改名換姓。就是改漢名,換漢姓,還有學漢話。這個都是教裡的規定,不存在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不想改的,那就只能下地獄了!而楊阿喜的楊姓本就是漢姓,自然不必改了,名字稍稍改動了一下,拿掉了“阿”,就叫楊喜。不過認識他的人還是習慣叫他“楊阿喜”,因為楊阿喜也是漢人的姓名,只是土了一點,便沒有什麼人計較了。

塘沽之戰中第一個登陸的沈夜星現在也披上了黑衣黑甲,以正黑旗大義教官兼隨軍道人的身份跟著楊阿喜一起行動。大義教官兼任隨軍道人的制度是八旗軍的特有的。和本來就是漢人計程車爵軍不同,八旗軍中的將士,哪怕是有了漢人、士爵身份,也有點徒具其名,面子是漢人,裡子還是韃子。

所以必須加強教化,而教化的手段不是宣揚大漢族主義——這對剛剛歸還的漢人沒有什麼效果,搞不好還會讓其中一部分人產生女真或是別的什麼民族的民族意識。

因而陳德興便選擇了繼續以宗教迷惑韃子人心的辦法,反正塞外的各種韃子本身就迷信鬼神,跳大神的薩滿巫師都能迷惑不少人,何況神蹟昭彰的天道教?

於是,被派往八旗軍中擔任大義教官的軍官,全都接受了為期幾個月的天道教道人訓練,成為了“政委”加“牧師”的特殊存在。而他們在八旗軍中的威信,自然也是極高的——對於蠻荒之民來說,人間正道是聽不懂的,誰要跟他們去說孔孟的道理,那用不了一會兒聽眾們就該打呼嚕了。不過神諭法旨卻靈光的很!

而天道教裡的上層人物,大多是草莽出身的人物。要他們馬上想出什麼富含哲理的高深教義,那種搞腦子的東西,那是不行的。天道教的哲理基本上就是陳德興那一套科學神教的東西,所以很難吸引江南士大夫。

但是要這些人撥弄下層,卻是再拿手不過了。自古以來,宗教對上層知識分子而言是哲學思想,而對下層來說就是搞迷信。儒學在哲學思想方面可以說是博大精深,但是在迷信方面卻搞不過佛教、天方教、基督教,自然也不如吸收了明教經驗的天道教。

而且,天道教還是個一神教!所有的一神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