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嚒?”他總算側下頭來,嘴角噙著笑意。
“嗯。”她點頭答應。
龍心大悅,當下便湊過去在她的額頭輕輕啄了一下,道:“那這帕子就先湊合著給朕擦手用。”
蕊喬想,反正我是搶不過你!
誰知皇帝話鋒突轉:“那朕…今晚不在你這裡過夜了,你好好去睡吧,朕往——”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煞費腦筋,苦悶道,“要不然去看看鐘昭儀吧,自登基以來,朕還沒有去看過她,今夜便去她那裡借宿一晚上是了。”
蕊喬聞言,神色如常,只道:“是,那臣妾為陛下更衣。”
皇帝點頭,跟著蕊喬便著海大壽將他那件石青孔雀絲繡龍紋常袍拿來,親自替他穿好,釦子一一系上,腰間還特地扣上了雕花玉帶子。
皇帝見外頭夜色已深,勢必將行,大手流連忘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久久後方鬆開道:“那朕先走了。”旋即朝外邊喝了一聲,“小福祿——!”
海大壽趕緊的把小福祿這孩子帶到皇帝跟前,小福祿望著一身華服的貴人兒,傻眼道:“東南哥?”
皇帝輕笑了一下,海大壽那頭一掌輕輕拍了這小傢伙的腦袋一記:“你這個傻小子,哥哥是胡亂認得嚒?還不趕緊給陛下磕頭。”
“陛下?”小福祿怔楞的跪在那裡,吮了記快要淌下來的鼻涕。
皇帝眉毛一抬,半蹲下來,一手擱在腿上,對小福祿道:“把你送到這兒來是為的什麼可還記得?朕要你以後好好地侍奉這位娘娘,哄娘娘高興,假若當差當得好,朕以後重重有賞,記清楚了嚒?”
小福祿一個激靈,猛的將頭一磕到底,稚嫩的童音脆生生道:“記得!小福祿謝過皇帝陛下,小福祿以後每天都哄娘娘高興。”
皇帝挽了下袖子,道:“走吧。”
“是。”海大壽躬身,隨即在前頭引路,吆喝道,“擺駕蘭林殿。”
蕊喬帶著木槿和鈴蘭在他身後緩緩蹲下:“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只微微側臉,並沒有回頭。
 ;。。。 ; ;
第十六章
只是是夜子時,皇帝略有些惆悵。
皆因蕊喬已經哭了差不多有大半個時辰了。
他自問作為一個皇帝,坐擁三宮六院,要說自己是個花叢老手應該沒什麼問題,且他作為一個男人,好像歷朝歷代遺留下來的孤本珍品,什麼《風月寶鑑》等等,更是沒能逃出他的魔掌。另外從他扒趙美人衣裳的熟練程度也可以看出,他對於和女人*絕對是信手拈來。
但就是當蕊喬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用最快的速度把人給剝的赤條條的,照理說接下去的一切只要按部就班,很快就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可是沒多久之後蕊喬卻是哭的死去活來,眼睛裡迸出大朵大朵的淚花,一邊還控訴他說:“五哥,你是不是報復我呀?你是故意的吧?最多我答應你以後絕不頂撞你了,你放了我吧,要不然你乾脆現在就一刀砍死我。”
皇帝懵了,想自己每回給趙美人下藥的時候,趙美人瞧著都挺愉悅的,怎麼她竟能嚎的如此波瀾壯闊?!跟殺豬似的!
不會是……還想著三哥不肯跟他?
一想到此,他心眼兒一狠,身上發力,蕊喬原本一張嫩白的小臉,潔淨的丁點參差都沒有,如同一顆剝了殼的雞蛋,此刻五官卻全擰在一塊兒,似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抽泣道:“五哥,你和皇后她們都這樣嗎?”
真不知道趙美人,鍾昭儀她們是怎麼熬過每次召幸的!
簡直就是生不如死,慘絕人寰好嚒!
再一想,難怪皇帝很少去皇后宮裡,皇后也從不主動去打擾皇帝,千方百計的邀寵,合著這當中有如此曲折的原委。
旋即又想到自己十二歲那年,名動京城的胭脂樓裡的頭牌楚楚姑娘,多少達官貴人一擲千金搶著要做她的入幕之賓,她都寧死不屈,賣藝不賣身,原來也是這般的道理!
她今天算是徹底懂了!
她抱著他的胳膊不停的央求:“五哥,五哥——!你放了我吧。”
皇帝有些心虛,但還是硬氣道:“誰似你這般?她們侍奉朕,都坦然愉悅。你再同我不講理撒潑,我定饒不了你。”
蕊喬唯有苦著臉,垂頭喪氣道:“好吧。”
皇帝對於她的服從和柔順總算還比較滿意,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勸慰道:“你輕鬆點兒不成嗎?我這又不是要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