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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博學多才、滿腹經綸,書院有先聖殿、藏書樓……講堂三百餘間,絕對稱得上天下第一……”

胡長生頻頻點頭,起身說了聲“不錯”,揮手示意李能打賞,然後踱出後門。

這座客棧建在西湖岸邊,他一面欣賞美景,一面回望書院,心想嶽山書院人才輩出,博學之士甚多,說不定能解開自己的心結。不過,凡事大多言過其實,不知此書院比之太學院如何?如果相差無幾,就太令人失望了。

李書記官賞了小夥計一塊碎銀,為今後的安逸打好基礎,然後匆匆出來,站在胡長生身後鼓動道:“大人,您看沿湖綠蔭環抱,山色蔥蘢,碧波盪漾,畫橋煙柳逶迤於群山之間,如此大好風光,何不作詩一首?”

“以後再說,先吃飯,儘早上山。”

二人吃罷午飯,略事休息,走出客棧,步行到嶽山腳下的文華街。僅僅一條長街,就讓人充分體驗到書院的魅力,兩旁買賣筆墨紙硯的店鋪鱗次櫛比。

胡長生拾級上山,周圍奇花異草、清香四溢,松柏、銀杏、楓香、樟樹應有盡有,千年古樹多達數十種,蓬蓬勃勃、參天而上,越發襯托出嶽山書院的雅靜氣息。他越走越精神,李能也不住讚歎。二人駐足向山上眺望,映入眼簾的殿脊錯落有致、相映成趣,整座書院應該分成講學、藏書、祭祀、住宿幾部分。

一刻鐘後,二人來到書院前,回首遠望,山巒環繞、水碧山青,美不勝收。

書院大門呈拱形,僅開一道側門,兩側各有一聯,當真是龍飛鳳舞。

近四旁惟中央,統泰華衡恆,四塞關河拱神嶽。

歷九朝為都會,包伊洛瀍澗,三臺風雨作高山。

好大的氣魄,胡長生觀賞左右對聯,忍不住撫掌讚歎。

李能大步走進門房,拱手遞上名貼,稱有京城學子胡長生遊歷至此,請教治學精義。

不多時,從影壁後面轉出一位年輕學者,身穿長衫,氣質文雅,目光飄逸,雖面帶傲然之色,卻不失風範禮數。只見他拱手含笑:“原來是京城學者,幸會幸會,學生楊瑞安請教。”一面說,一面把主僕二人讓進第一排的迎客廳。

胡長生知道楊瑞安自稱學生,但肯定不是學生,難道是講書?如此年紀輕輕就登堂講學,很了不起啊。他坦然坐下,李能站在身後,看書童上茶。

雙方客套己畢,楊瑞安端詳京城學子胡長生,猜測他八成是故作風雅的貴公子。

胡長生明白了,原來楊瑞安任掌書一職,這也很不簡單。

楊瑞安目光轉向懸掛的一幅書法,上寫“閒人免進賢人進”。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含笑道:“不好意思,這是書院亙古不變的規矩,請胡公子對聯。”

李能看得清楚,略一思索,立刻上前兩步,拱手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李某不才,還能應付,我替公子代勞吧。”

楊瑞安愕然,吃驚地看了一眼胡公子,又望著神氣活現的李能。心想這位家人居然輕狂至斯,主人在此,他竟敢隨意出頭,哼,不知深淺的傢伙,且看他如何代勞。

李能走到案前,伸手拿起毛筆,蘸墨揮毫,片刻功夫寫好下聯,後退一步,請楊瑞安過目。

胡長生看書記官筆法走勢,己知其意,不禁點頭微笑。

楊瑞安走過去,輕聲念道:“盜者莫來道者來。啊,好對,沒想到公子的家人滿腹學問,失敬失敬。既然如此,請胡公子出一上聯,由學生應對。”他見京城學子比自己年輕,嘴上表示尊敬,心裡並沒重視。

胡長生心想如此禮尚往來,合情合理,很公平。他瀟灑起身道:“請楊兄指教。”然後提筆寫出上聯:遊西湖,提錫壺,錫壺落西湖,惜乎錫壺。

楊瑞安見此上聯,一時面紅過耳,額上涔涔汗出。他強自鎮靜,在屋裡來回踱步,一連繞了十圈,最後不得不停住腳步,尷尬道:“這個……學生對不出,不好意思,公子稍坐片刻,學生馬上回來,失禮之處,請胡公子包涵。”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好聯啊,大人,您真乃天下第一奇才也。”李能不失時機地恭維,搖頭晃腦道:“遊西湖,提錫壺,錫壺落西湖,惜乎錫壺,絕妙無比的上聯啊。”

胡長生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等了一會兒,仍不見楊瑞安回來,他不急不燥,兀自悠閒喝茶。

李能在屋裡來回走動,搜尋枯腸,竭力想把下聯對出來,打算藉機顯示自己的才華,可是想了半天,無論如何辦不到。他起初抓耳撓腮,後來愁眉不展,最後破罐子破摔,竟然幸災樂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