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鞋子。
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阿竹做菜,“阿竹,你是做菜,不是練劍,手放輕鬆一些!沒有招式,沒有規矩,只有心意和心情。”
阿竹卻依舊十分嚴肅,垂目盯著自己手中的菜刀,切出來的菜每一片都大小一樣,厚薄一樣。
雲歌不用去量也知道肯定和她第一次教阿竹切菜時,她示範切出的菜一模一樣。
想到阿竹待會炒菜時,每個動作也都完全和她一樣,甚至連手勢之間的間隔時間,阿竹也會一瞬不差地重複,雲歌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雲歌正心中暗罵三哥,怎麼能把一個好好的劍客高手逼成了這樣?一個小丫頭匆匆跑到門口,嚷著說:“小姐,又有個不怕死的來給你提親了。”
雲歌嗤一聲譏笑:“等孃親把他們轟出去時,你再來叫我去看熱鬧。”
小丫頭笑著跑走,卻是一去再未回來。
雲歌漸漸起了疑惑,對阿竹說:“我去前廳看看,一會就回來。”
阿竹點了點頭,卻未料到雲歌這個一會就回來,也變成了一去不回。
阿竹在廚房內直等到天黑都未見雲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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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色,雲歌揹著包裹,偷偷從牆頭翻出了園子。
她回頭看了幾眼園子,似有猶豫,最終還是大步跑著離開。
在她身後的暗影中,一個年青的聲音說:“雲歌兒真被爹料中了,被我幾句話一激,真就離家出走了。這下人都跑了,提親的人可以回了,娘也不必再為難。爹,要我過幾日把她抓回來嗎?”
一聲輕微的嘆息,似帶著幾分笑意,又似帶著幾分悵惘:“如果我因為擔心,而盯著你的行蹤,你會樂意嗎?”
年青的聲音沒有回答。
“小鷹長大了總要飛出去,老鷹不可能照顧小鷹一輩子,她總要學會如何照顧自己。隨她去吧!我的女兒難道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那就不管她了?”年青的聲音平淡中卻似含著笑意。
“……”
沉默了一瞬後,一聲幾分自嘲地嘆氣:“道理是一回事情,卻真做不到,四十多歲才得了個寶貝女兒,不免偏寵了些,總覺得雲兒還沒有長大。你有空時留意她一下就好。”
“爹呢?爹又要和娘出遠門?”
聲音中滿是笑意:“好不容易等到你們都長大了,當然要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了。”
年青的聲音也笑起來,說話語氣象朋友多過象父子:“雲歌兒最喜歡粘著你們,爹,你不會是故做為難地不拒絕求親,而把雲歌兒這個小尾巴氣出家門吧?”
微風中,笑聲輕蕩。
可他卻在爹依舊銳利如鷹的眼睛中捕捉到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乎想起了一個故人。
在他心中,即使天掉下來,父親也不過撣撣袖上灰,他實在無法想象什麼人能令父親有如此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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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從家裡跑出來好幾日,雲歌心中依然是滿腹委屈。
不明白一向寵她的爹爹和孃親為什麼沒有把那個上門來提親的人打出去,不但沒有趕出去,聽丫頭說還招呼地十分周到。
三哥更過份,不但不幫她拿主意, 還對她十分不耐煩。
三哥行事說話本就倨傲,當時更是一副巴望著她趕緊嫁人的樣子。
雲歌滿腹的委屈無人可說,又是氣憤又是傷心,當夜就從家裡跑了出來。
人都跑了,看他們怎麼辦?要嫁他們自己去嫁,她反正絕對不會嫁。
人人都以為她忘記了,爹爹和孃親也肯定認為她忘記了,可是她沒有忘。
她很清楚地記得自己許過的諾言。
當日領路後回家,爹爹和孃親見到她脖子上的飾物,問她從何而來,她如實相告,卻沒有想到,爹爹和孃親的神色都變得嚴肅。
她驚怕下,約定和送鞋之事就未敢再告訴爹孃。
孃親把發繩收走,並且命她承諾,永不再想著去找陵哥哥玩。她哭鬧著不肯答應,那是孃親和爹爹第一次沒有順她的心意。
最後孃親禁不住她哭鬧,雖然沒有再逼她發誓不去找陵哥哥,可孃親也無論如何不肯把發繩還給她。
後來她偷偷去磨爹爹,想把發繩拿回,在她心中山崩於前都不會皺眉的爹爹居然輕嘆了口氣,對她說:“雲兒,你孃親是為了你好,不要讓你孃親擔心。”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陵哥哥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