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少碰酒。宋吟將昨晚的事歸納總結最後反省了一下自己,然後拿下架子上大大方方佔據了三個鉤子的毛巾,擦了擦臉,走出了浴室。宋吟這會清醒了很多,就是腦子還像被人一敲一敲似的發疼,不過能思考事情了,他走到自己鋪位的桌子旁看了一眼昨晚蘇秋亊泡的蜂蜜水,假裝低頭揉眼睛當沒看到。將桌子上的一瓶水擰開後,宋吟仰頭喝了一口,這時,旁邊突然響起了鈴聲,蘇祖之長久僵持著不動的身體活了過來,緩慢地一垂眼,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宋吟無意偷聽別人的對話內容,但宿舍裡太安靜,蘇祖之電話那頭的聲音極為明顯地飄了出來,有些咋呼又有些穩重,一聽就是經常跟在蘇御橋身後擦屁股的胡聶。自從上次打電話叫胡聶接蘇御橋回家後,宋吟就把蘇家這位能者多勞的管家記得清清楚楚,有那種經歷,誰能忘呢?“祖之少爺啊!”蘇祖之一接通電話,胡聶就咋呼地大喊了一聲,蘇祖之若有若無地往過看了一眼,看到宋吟垂著腦袋看手機似乎沒在聽,他嗯了一聲。胡聶正在祖宅照顧著突然病倒的蘇家主,忙上忙下了一上午,肥渾的臉頰佈滿了汗水,他把煎藥放到桌子上,“您知道御橋今天去學馬術了嗎?”蘇祖之將書放下,“知道,他每週星期四都要去學,怎麼了?”胡聶嘆了一口氣,表情格外著急,“那祖宗今天從馬上摔下來了,老師把電話打到了宅裡,讓爺去接,但爺昨晚中風寒倒下了,實在是起不來。”蘇祖之頓了下,“嚴重麼?”胡聶道:“普通風寒,倒是沒多大事,只是御橋那邊……您也知道那馬場規矩多,不是學生家屬不能接,我找別人去他們也不放人啊。”這話裡話外就是想請蘇祖之去,但胡聶有些難開口,究其原因,是因為他有些窺探不出蘇祖之的想法,擔心蘇祖之不同意。他猶猶豫豫地叫了一聲少爺,忽然眼睛迸出光亮:“我想起來了,上次您去提了一下這個規定不合理,馬場就改了規定,給您發了一張卡,有那張卡不是家屬也能接人,您要是忙,我叫人去學校拿,這樣您也不用再跑去那邊的馬場了,怪遠的。”胡聶服侍蘇家的時間久了,彷彿被馴化出了一些奴性,哪怕蘇家的人個個和氣不多事,他以管家這個身份服侍了半輩子,也難以控制地變成了操勞命,真心實意地為每一個蘇家人著想。蘇祖之伸出手,從一本書裡拿出了胡聶說的那張卡,巴掌大,馬場的logo印在右下角,側邊是匹栩栩如生的黑馬,他垂了一下眼,“不用,你照顧父親吧,我去接御橋。”胡聶一聽有些急,“那不行,您那身體還沒好呢,去馬場接人至少得兩個鐘頭,您哪能坐那麼久的車呀?一路顛簸的,多受罪。”“那老師說了,御橋摔下馬,現在做了緊急處理,可避免不了要去一趟醫院的,您去接完御橋還要去醫院照顧他,身體哪能受得了?爺和御橋都倒下了,您可別再倒下。”“還是我去吧,剛才御橋在電話裡聲音都變調了,我這心裡也不舒服,兩天三頭地被鞭子抽,前些天還被甩了受了情傷,今天又跌下馬……”“唉,這孩子,被甩了也不能找死啊?”宋吟:“……”胡聶犯了絮絮叨叨的老毛病,一句接一句地在那邊說起來,宋吟恰好收到了兩條新訊息,他低頭去看。【我受傷了。】【剛才去教室被人撞下了樓梯,腿有點骨折,所以中午沒有趕回來給你喝粥。那些粥都灑了,我現在在醫院,沒有通知我哥他們,你如果醒了能不能過來一趟?昨晚的事……我們再談談。】宋吟剛把水杯抵在唇邊要喝,看到這條訊息有些詫異地抿起了唇,他知道世間有太多巧合,但這未免也有些太巧了,蘇家兩兄弟同時摔倒受傷,巧得都有些戲劇化。他更驚訝蘇秋亊自尊心那麼強,而他昨晚都那樣踐踏了蘇秋亊的自尊心,怎麼還會發出這種低頭的訊號?況且,他昨晚的語氣明明已經沒有了再談的餘地。宋吟指尖在螢幕上停留了一會,沒有發出去一個字,退出後臺點進附近人的匿名訊息,發現蘇祖之的好感度不再是橫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21。宋吟頓了頓,這麼說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討好蘇祖之了?伴隨著胡聶的擔憂的一聲“好吧,您改變主意了隨時
找我”,通話結束,蘇祖之把手機放到了桌角,接著抬手揉了下眉心。過了會蘇祖之站起身,將手伸向那張馬場的卡上面,只是指尖還沒碰到,一隻柔軟的手就搶先他一步按住了卡片,那隻手五根手指都比他短一截,肘關節有輕微的粉。蘇祖之怔了片刻,抬頭看過去,就見宋吟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到他,蘇祖之還能回憶起昨晚是怎麼被這個人折騰了一晚的。他垂眸看著宋吟。很快,他就見宋吟朝他笑了笑:“我去接御橋吧。”“你?”蘇祖之甚至沒有控制住表情,他好笑地問,“你憑什麼去接?”蘇祖之在蘇家有很大地位,他身體不好,可沒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