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小安被婦女緊緊的拉住胳膊向外走去,他枯瘦的小臉露出一抹哀求的神色,“今天都這麼晚了,西山上又是荒無人煙,我好害怕,咱們明天天亮去可以嗎?”
“不行!”
婦女斬釘截鐵的看了一眼被手電筒照亮的小路,又轉過頭看著兒子,見他面露恐懼,心中頓時輕嘆一口氣,語氣變得柔和起來,慢慢說道:“小安,你也是個大孩子了,你是個男人,男人,怎麼能害怕呢?““可是,媽。。。。。”小安看著被夜色包裹住的西山,剛想說些什麼,不過看到母親嚴肅的神色到嘴邊哀求的話還是生生的嚥了回去,他雖然年前,但是他小安卻很懂事,他知道家裡經濟拮据,揹簍裡的豬草就是豬的命,而豬,就是他們家的命。
咬了咬嘴唇,小安抬起頭看著母親,不在逃避,點頭說道:“媽,我跟你過去。”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婦女慈愛的抬起胳膊,輕輕摸了下兒子的腦袋,嘆了聲氣,輕聲道:“小安,你要知道你是咱們家的男子漢,將來有一天你要跳起咱們家的大梁,男子漢,是不能說害怕的。”
小安重重的點了點頭,小臉鎮定的看著母親,說道:“媽,你說得對,我是個男子漢,我不能害怕,我要好好上學,將來找個工作,賺到錢好好養活你,養活爸爸,讓姐姐不再受累了!”
婦人見兒子稚嫩的臉上露出的堅定之色,眼淚又是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抬起胳膊的她把兒子摟緊了懷裡,道:“小安,你真是媽媽的好兒子。”
“咳咳。。。。”
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從破舊的木門裡傳了出來,暗淡的燈光的照射下,一個佝僂著身子的滿臉鬍鬚的男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男人蒼老的臉上佈滿了皺紋,渾濁的眼中寫滿了鄉下人的滄桑,男人慢步走出了木門,看了一眼門外的老婆孩子,又是咳嗽了一聲,道:“孩兒他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小安見父親走出來,忙是很懂事的跑了過去攙扶住了大病初癒的父親,低下頭輕聲道:“爸,都是我不好,今天下午放學我去西山上坡給家裡打豬草的時候摔了一跤,把家裡的揹簍給掉了。”
“孩兒他爸,你趕快回床上躺著,夜裡天涼,你可千萬別凍著。”婦人見丈夫從病床上走下來,神色一慌,忙又是勸慰道:“小安把揹簍丟在了路上,我們娘倆兒回去一找就能找到,你快回去休息。”
“咳咳。。。。”男人寬厚的臉上冒出一道細微的微笑,他輕輕的搖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我都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再躺下去就算沒生病也把這病給養出來了。”
男人說著,上前一步接過老婆手裡的手電筒,轉身拉上了木門,道:“再說你們娘倆這大半夜出去的我也不放心,走吧,咱們一塊把揹簍找到。”
“這。。。。”婦人還是不願,不過看到丈夫眼中的堅定之色,她還是嘆口氣白了他一眼,道:“好吧,你是一家之主聽你的,說實話,這大晚上我和小安還真有點害怕。”
“有我呢,沒事。”
男人又是露出一抹憨笑,開啟手電筒,照亮了腳下的路,男人轉過頭看著扶著自己的兒子,道:“小安,你帶路,咱們把揹簍找回來。”
“嗯嗯。”
小安忙重重的點下頭,指著西山的方向,道:“我回來的路上,被草地中的一個黑影給撞倒了,揹簍應該是在那兒丟的。”
“那咱們過去吧。”
一家三口,在夜色中,走向了西山。
西山的半山坡,小安看著身旁的爸媽,心中的恐懼感和不安感才慢慢的放下,走到山坡的他指著山坡一片草地,小聲說道:“爸,我就是在那兒摔倒的。”
黑夜中,茫茫的草叢除了蛐蛐的叫聲之後很是寂靜,小安爸爸聽到兒子的話上前走了幾步,果然,像兒子說的,在草叢中,有一個看不清的黑影。
男人抬起胳膊,手中的手電筒發著淡淡的光照向了草叢中的黑影,夜色很深,一家三口勉強能看清草叢中,一個長長的物體橫臥在草叢間。
“沒事,應該是個木樁子。”男**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兒子,安慰了一聲,之後便走向了草叢之中。
一個裝滿的豬草的揹簍,靜靜的躺在草叢之間。
小安見到揹簍,就像看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忙大步跑過去撿起了揹簍。
“孩兒他媽,你看看,咱們把草叢中的木樁子拉回家吧,曬乾了能當柴禾用。”
“嗯嗯。”婦人聽到丈夫的忙點點頭,眉眼之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