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兩個字卡在喉嚨裡,就瞬間如墜冰窟,說不出話。
洛明川醒了。但那雙眼睛瞳色漆黑如深淵,絲毫沒有剛清醒的迷茫,反而冷靜的可怕陌生。
殷璧越周身真元催發到極致,手中臨淵劍微微震動,試探著喚了一聲,“師兄……”
洛明川直直看著他,只說了兩個字,“快走。”
殷璧越鬆了一口氣,“不,師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洛明川清醒的知道自身狀況,“我沒有事。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殷璧越搖頭,“如果真的沒事了,要走我們一起走。”
“轟——”
山洞顫抖一瞬,滂湃的威壓如海潮般湧來。殷璧越被震的踉蹌兩步,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喊道,“師兄——”
洛明川起身下榻,周身氣息飛速攀升,如洪水決堤,衣袖和墨髮都被高高揚起。他緩步而行,站在了殷璧越身前,沒有再說話。眸光湧動,似是在竭力壓抑著什麼。
莫名的,殷璧越再次想起佛堂裡的幻境。
師兄依然是師兄,還認得自己,卻有幾分像長淵殿王座上那個墨色華袍的人。
冷淡的神色,高高在上的姿態,如出一轍的眼神。
站在佈置簡陋的山洞,也像站在燭火煌煌的華殿之中。
警惕時已晚,殷璧越在如有實質的威壓之下,真元流轉凝滯,一身修為被死死剋制。
只能眼睜睜看著洛明川俯身,逼近了他。
極致的危險感隨之襲來。
他眼中滿是希冀,“師兄,你是清醒的,你還認得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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