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小姐真的大喜,笑道:“施大俠,你這份敢持虎鬚的豪氣委實可敬可佩,我們君子之約,一言為定,多承專允相助,必有以謝。”
住口回頭,吩咐金莒道:“送一份請帖給施少俠,我們也該走了。”
金鶯取出一份請帖,雙手送給史莒道:“請施少俠填上自己姓名,持此入莊,自有專人接待,至時我們四小姐另有聯絡。”
正好這時酒菜也送上來了,程四小姐敬了史莒一杯酒,道了聲:“告辭!”便帶了金鶯玉燕兩婢,匆匆退出,留下一大桌菜僅只史莒一人獨享。
史莒不也腹中餓了,便不客氣地據桌大嚼起來。
驀地,只見他杯子一放,笑聲道:“尊駕有興,請上座共飲幾杯如何?”
這時門口正有一個高不及四尺,年約五旬左右的矮小漢子,在鬼鬼祟祟的伸頭縮腦向裡偷窺。
他屏息輕身,原未發出半點聲息,史莒這一叫破,使他陡然大吃一驚,暗叫了一聲:
“不好!”閃身欲退,忽覺笑腰上一麻,頓時動彈不得。
接著,便有一股無形勁力裹著他身不由己的進了雅室,更莫名其妙的坐上了原來程四小姐的座位。
史莒若無其事的替他倒了一杯酒,含笑道:“在下借花獻佛,敬兄臺一杯!”
那漢子這時簡直成了木頭人,既震驚於剛才自己的遭遇,又驚訝於史莒對付他的態度,他行步江湖一生,還是第一遭碰上這種事兒,不由呆住了。
更奇怪的事情接踵而生,他竟不由自主的被一種力量支配著,端起酒杯接受了史莒的敬酒。
這時,只見他臉上黃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滾滾而落,一下子全身都溼了。
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見過不少世面的成名人物,這時竟不知怎的,對自己完全失去了自制的能力,只覺毛骨悚然,從心底直冒冷氣。
緊接著,另一種怪現象又發生了,他被制的穴道豁然而開,也不知對面那少年人使的什麼手法。
史莒瞧著這人驚異的神情,面色一正道:“在下不是好欺之人,尊駕聽到了些什麼,請直言相告,以免發生誤會。”
那漢子定一定神,哈哈一笑,道:“廢話少說,你要怎樣辦就怎樣辦吧,誰叫我落到了你的手中!”看他不出,原來還是一位鐵錚錚的漢子。
史莒暗中一嘆,有道:“此事萬不能外洩,我不能絲毫大意,只好得罪他了。”
此念一決,遂劍眉輕揚,道:“在下已知兄臺是一位威武不屈的英雄人物,我也不為己甚,只把你全身穴道封住半個月,等到‘梵淨山莊’事了之後,再還你自由之身。”
話聲一落,緩緩抬起右手,便待向那漢子凌空點去。
那漢子忽然一聲長嘆,自知無力反抗,閉起雙目。
史莒面容微微一動,手下頓得一頓,猛然回頭喝道:“門外是誰?”
門外人影一閃,走進了胡姥姥,笑道:“老身姓胡,是本店店東,打擾少俠了。”
胡姥姥入得室來,先向那漢子打了一個眼色,做出大喜過望的神情,然後向那漢子走去,一笑道:“啊!向大俠你原來在這裡喝上了,老身正有事請教,走!走!老身開酒館,難道會少了你一頓不成!”
那漢子神色一寬,推座而起,笑道:“少俠,對不起,恕我不能奉陪了。”
史莒察言觀色,看出那漢子與胡姥姥要玩他的花樣,可是他卻放心的笑了,道:“請便!請便!”
史莒的不加阻止,倒使胡姥姥與那漢子都意外的一怔,忘了舉步急急脫身。
史莒又捉狹的拱手道:“後會有期,得罪,得罪!”
胡姥姥臉色數變,忽然一笑道:“少俠一併賞光如何?”
史莒一躬道:“敢不遵命!”
胡姥姥遂領著那漢子和史莒出了“懷遠樓”,向自己家中走去,路上故意多繞了兩條街,拖延時間。
史莒心知胡姥姥在店中已發出暗號,準備對付他,他只當不知,任由擺佈。
因為這時他已能確定那漢子與胡姥姥乃是一路的人,換句話說,也就是自己的朋友了,他還用擔心什麼呢。
四年未來,胡姥姥的住所竟然改建得又高又大了,真像是一位發了財的富婆,開始講究享受了。
史莒深知胡姥姥對他母子的忠誠是毫無疑問的,修建這房子,當然也必含有深意,陡地心中一動,忖道:“胡姥姥的膽子不小,莫非在此建立了基地?”
思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