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森,你幹什麼?”司馬司堂盯著洛毅森的後腦勺,不解地問。
心裡有太多話要說,一時間卻毫無頭緒。他只能帶著司馬司堂走到屍體輪廓旁,指著說:“你看,龍曉的頭部為什麼沒有頂在牆上?”
顯然,洛毅森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找他來分析案情的。
勘察現場,司馬兄並不在行。他本來就是野路子出身,對系統的現場偵察學沒有貫通。他更擅長收集情報,分析案例,以及千里追蹤。說句不謙虛的話,只要是他盯上的人沒有能逃脫的。這人一抓一個準兒,都特麼的邪門了。
可偏偏,他就是不擅長勘察案發現場。
但是,面前的人是洛毅森,就算不擅長也要擅長!
司馬司堂前後左右看了看,試著說:“或許,他是在客廳中間被勒住的,一直掙扎到這裡死亡。所以,頭部才沒有碰到牆面。”
“不,我可以肯定兇手勒住龍曉的地方就是這個地方。”說著,洛毅森讓司馬司堂回身看,並附帶分析解釋,“如果是你說得那種情況,龍曉被壓在地面上向前掙扎,那麼地面上會留下痕跡。你仔細看屍體雙腳周圍,有很多我所說的痕跡。證明,當時龍曉就是在這個位置上被勒住脖子。那麼,他被電暈後,兇手勒住他的脖子造成了窒息的痛感。”
說著,洛毅森伸手掐住司馬司堂的脖子,讓他體會一下。
這種痛感會喚醒龍曉的意識,讓他從被電擊的昏厥中醒來。醒來後本能反應當然是拼命掙扎,雙手摳抓脖子上的兇器,雙腳使勁蹬踹。
如此一來,龍曉的指甲裡會留下兇器的一些碎屑和自己的面板屑。但,屍檢報告上說,龍曉的指甲裡只有一種羊毛纖維,並沒有自己的面板屑。在他的脖子上也沒有抓撓傷痕。
“當時,龍曉並沒有抓自己的脖子。”司馬司堂明白了洛毅森先要表達的意思,狐疑道,“的確不合理。”
“不合理的還有一個。”洛毅森急切地讓他轉回身來,指著牆上的數字,“你看這個數字的位置,距離地面二十公分,距離屍體長度也剛好是一個手臂。”
司馬司堂難以置信地看著洛毅森,“如果按照你的分析假設,龍曉在被勒住脖子的過程中沒有反抗,而是在牆上刻下數字?”
這是不是太離譜了?
沒有人面對生死的時候不懼怕。本能的反應是保命,這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在邏輯上,龍曉的行為無法解釋。故此,洛毅森才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兇手有兩個人。”洛毅森有些激憤地說,“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看到洛毅森如此肯定,司馬司堂反而有些納悶,“既然你已經確定,還找我幹嘛?”
“做實驗。”洛毅森搓了一把臉,深深吸氣,長長吐氣,“我腦袋有點亂,水平發揮不正常。我怕將案子匯入錯誤的方向,所以找你來做個試驗。”
“你想怎麼試?”說著話的功夫,司馬司堂已經脫掉了外衣,準備妥當。
洛毅森讓他靠著牆坐,位置就在窗戶下面。司馬司堂的雙腳分開,膝間剛好是屍體頭部的位置。
洛毅森就著被圈好的屍體輪廓趴下去。
這個姿勢……
司馬司堂的臉色微紅,有些尷尬。洛毅森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滿心都想著即將進行的實驗。
接下來,洛毅森挺起身來,一頭扎進司馬司堂的懷裡。在對方徹底愣住之際,甕聲甕氣地說:“抱住我的腦袋。”
司馬司堂只好依他所言,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頭。
“不對不對。應該是勒住的,使勁勒。”
這一次,司馬司堂明白了他的意思,緊了緊手臂,讓洛毅森動彈不得。
洛毅森試著掙扎,司馬司堂試著阻止。在兩股力量的較量下,洛毅森的左手恰好摸到了牆上的數字。這個位置很古怪,就在司馬司堂右側,被衣服遮擋住了。他使勁摳了兩下,司馬司堂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出現一個人!
沈紹乍一看洛毅森趴在司馬司堂的懷裡使勁掙扎,而司馬司堂死死地摟住他,頓時火冒三丈!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寒氣,疾步跑了進去。
洛毅森專注於實驗,沒留意身後的動靜。司馬司堂看到了沈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沈紹的拳頭已經招呼在他的臉上。
忽然被人扯住了衣領拎起來。洛毅森還沒緩過神,已經被沈紹丟到一旁。
幾乎是洛毅森屁股著地的瞬間,沈紹的腳踹到了司馬司堂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