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去檢視,只是盯著紫珞看,嘴裡說:
“其實不必——嗯,好吧!我什麼都聽你的!”
他笑笑,將沉甸甸的鏈子,再次舉的高高的,很吃力的去摸摸她的頭頂,這舉動,以前,是他的習慣性動作。
紫珞怔怔的看著,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明燦燦閃著異樣的光波,下一刻,將她輕輕的攬入懷:
“墨,容璽抱抱你!璽想抱抱自己的新娘……也許這輩子,再不能相見……”
口氣很是傷感,讓人心酸,他似乎已經認定這番已在劫難逃,似乎全不信那幾件東西就能保住他的命。
她想跟他說:不會不會,一定可以再相見,可是他說不了,微帶血腥的氣息將她包裹,那顯得清瘦的懷抱將她擁在懷令她難受。
“席大哥……別……”
別抱她!
她受不了血腥味兒!
沒能把話說完,臉色一下臘白,一陣陣反胃嘔心衝上來,她忙將人推開,往後踩到了什麼東西,差點就趔倒。
“你怎麼了?”
鳳亦璽急忙的扶她,不顧一切的將她重新的抓回來。
聞到血腥味兒,她乾嘔的越發厲害。
他是聰明人,家中妻妾又曾給他生養過,哪個看不明白,心頭猛的一痛,卻沒有說什麼,只扶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去,好一會兒,才一邊給她拍背,一邊無力的一笑,低聲唏噓:
“怎麼這麼快……”
她竟這麼快懷上了他的孩子。
紫珞的臉頓時通紅,喝了一口水,她看到了席大哥眼裡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痛楚。
“他對你可好?還那麼欺負你嗎?”
不等她回答,這男人倏地又再度將她抱緊,聲線直顫的吻她的頭頂:“為什麼我又遲了一步……”
老天對他,實在太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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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處,金賢呆若木雞,腦海一片空白——
他們的對話,他聽得分明!
於是整個人懵了。
怎麼會這樣的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凌嵐是紫珞?紫珞是墨問?那這幾天在幫大皇兄捉拿旃鳳餘孽的那位又是誰?
和大皇兄稱兄道弟足足七年的君老師,怎麼會是個女人?
他想不通,完完全全理不通。
等回過神來,又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大皇兄突然就出現在了視線裡,冷著一張臉狠狠的橫他一目,便疾快的走了進去,然後,他整個人直挺挺的僵立在那裡。
“呀……大……大哥,你,你怎麼來……”
一句話驚動了囚房裡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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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早一步跨了進去,眯眼看著,沉沉的盯著,心頭有一股子隱約的怒氣衝過來。
眼前,兩個男人,一個硬俊,此刻滿含不甘的神色,一個清俊,臉色發白的被男人抱在懷裡——
“他”竟容別的男人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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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金賢的話,紫珞回頭,待看到金晟的時候,她本能的推開了鳳亦璽的擁抱,眼光亂瞥之下,描到是鳳亦璽眼裡的苦澀,而她心頭竟有頭被抓姦正著的感覺。
可轉眼一想,現在,她是墨問,何必有那種可笑的想法。
胃裡還是不舒服,她用手心輕輕的按了按胸口,想將難受的感覺壓下去,臉孔上的慘白退下,深深的就落到了男人眼中。
她感覺金晟看她的眼神極怪極怪。
“我正找你!”
金晟淡淡的說,幾步跨過來,要拉她的手。
紫珞不想跟他有接觸,絕不要,只要一想到那些屍骨,就難受,就想到自己悲慘的淪為棋子的事。
而他這話說的也真是玄妙,會讓她聯想他找的不是君墨問,而是今早上蓮湖邊上跑掉的女人。
時間過去這麼久,可以猜想到,金晟已經得到訊息,他這麼急匆匆的趕來,是衝女人而來的,而不是兄弟。
現在,她不管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難受的緊,她不想跟他糾纏,忙向後避讓三步,退開,昂頭淡淡的丟下一句話:“我有事,沒空跟你說話!”
轉身繞開,見金賢呆立在那裡:“賢,把給你家老師準備的衣裳奉上,也算你盡了弟子之心……拿過來……我們可以回了!”
這麼一提醒,金賢才記得將手上準備的一身衣裳送上——走過來的動作,有些兒木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