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
怎麼能不救?
如何能不救?
但事實上,已經救不下!
一個鮮活的生命已經不存在了!
這真是驚悚的一幕。
“焚心蠱?那是什麼?是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蠱?”
紫珞尖叫著問。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她從沒有聽過這種毒蠱,從沒有!
“這是上古以來應該已經絕跡的魔蠱——早已隨著魔域的封印徹底被焚燒殆盡,包括那本煉製各種魔毒的書策一併付之一炬……”
這句話,金晟想都沒想,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可是,為什麼事隔千年,焚心蠱重現人間?
“王爺,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承東看多了江湖怪事,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不覺心驚肉跳的介面而問,心情無比的沉重。
金晟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他本想說:千年以前,是我親自焚燬了所有魔蠱。
等他意識到這句話是何其荒謬後,他唯有選擇閉嘴,然後,他的臉海里浮現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那是在天界,那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殺戳,有個一身銀鎧的天神,以天地間最強悍的神力,將魔界封印……
那個人,好像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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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後,異常震驚,曾親自跑來看。
當她看到那一團焦碳的時候,駭的整個人直在那裡發顫,怒瞪著紫珞:“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到底在外頭惹了什麼人?竟會連累了自己的妹妹”
紫珞跪在地上,什麼也答不了。
她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一意要保護的人,竟如此脆弱的在她的視線裡消失了。
原以為,一旦回了蕭王府,她的性命就不會受到威脅,誰能想到,她最後會慘死在她一心想嫁進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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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收屍,太后絕計不會再把這不吉的遺賅重新帶回皇宮去的,王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自然沒辦法再和金晟說千樺的事,很快就帶人離開。
“王爺,這……以什麼名目開喪呀……又該如何報備宮中知道……”
夜幕降臨時,景叔跑進暫時的靈堂來問。
幽暗的房裡,只點了一對白燭,凌嵐已成灰燼,棺木送來時,承東和左丘上來殮屍,兩人一抬,整具遺體一碰而碎,成了焦灰,如今,放在棺木裡的是用掃把掃起來的骨灰。
金晟的臉色再度變青灰起來,靈丹的藥性在漸漸失效,但他依舊強撐著,守在房裡,陪著紫珞。
紫珞呢,一直一直就棺木邊上,不哭不鬧,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剝落——
凌嵐已死,她再也不需要妝成她的模樣。
自然,也不能恢復本來面目,本可以吃換顏丹恢復屬於“其貌不揚”的紫珞模樣,因為懷孕,她不能隨意服藥。不久之前,她似乎早就預感到會出事,事先讓承東做了一個神似之前容貌的人皮面具備著,現在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金晟現在看到的紫珞,是金殿之上神神秘秘拒絕安王求親時那個小婢的平凡模樣。
聽到景叔問,紫珞終於回過了頭,藉著那搖曳的燭光,臉孔臘白的看著坐在邊上的金晟,啞著聲音說:
“以蕭王側妃的身份開喪好麼?金晟,嵐兒一直是一個溫婉嫻靜的好女孩,半年多前,你在南詔救過她後,她便對你一見衷情。她喜歡你,你就讓她頂著這外在的名份入土為安吧……至於那紙休書……我們不作數了好麼……”
東院發生的事,客院發生的事,都已經傳開,所有人皆知道,原來他們的主子一直視若珍寶一般疼惜著的女子,竟然是凌嵐的那位異姓姐姐秦紫珞。
凌嵐的慘死,帶來的是一片唏噓,秦紫珞身份的真相大白,引來的是更多的驚乍——
景叔早已知道跟前這位長相尋常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原先那位女主子,但是關於她的吩咐,他卻不能馬上領命照辦,抬頭看著自己的爺,等待示下。
金晟點了點頭,同意:“就按如此吩咐下去辦吧……宮裡面,我會修一本奏摺上去回稟的……景叔,待會兒你讓景侃來拿,直接送去給父皇御覽。”
景叔領命而去,金晟自靈堂跨出,在過道上再次叫住又低聲吩咐了幾句,重新折回時,但見紫珞正在香兒和秋兒的幫助下,穿麻衣相送凌嵐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