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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絕沒有,絕沒有,屬下在銀陵……”

言諍在銀陵是風流少年,闖過鴻都門,墜過溫柔鄉,他心裡有個女人珍藏著無人不知,步微行並不疑心他對一個沒長開的小姑動心,只是,“你留意她,難道是為了孤?”

言諍傻笑了一下,搔搔後腦勺。

然後便聽到步微行冰冷的屑笑聲傳來,雨聲綿密,這冷笑卻如此清晰。

他怔了怔,步微行沉下黑眸,“神棍之言,你也信?”

“不不不、不信,”言諍連忙擺手,把這事撇乾淨,見步微行已經起了身要下臺階,言諍趕忙去拾地上橫斜擺著的竹骨傘,輕手輕腳地跟在步微行後頭,用微含埋怨的口吻道,“殿下,是你沒察覺,你對霍小姑很不同麼。”

步微行腳步一滯。

言諍嘆氣道:“殿下,言諍跟著您不是一年兩年了……”

“兩年半。”

“……是,兩年半,”言諍歪了歪腦袋,又道,“殿下,因為跟您時間久了,才會知道,霍小姑的性子,很對您的胃口?”

步微行不動,身前一派蕭疏的竹林,沾溼了連綿春雨,多情地婆娑搖曳。

言諍在身後看不清步微行的臉色,但也偷偷彎唇,笑了一下,又道:“殿下,您明年及冠,那時候,嗯……這些事您就算不想考慮,可是到了年紀,會不由自主地……”

“荒唐。”

言諍被這冰冷的一聲喝得立馬挺直腰背立好。

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一貫儀容嚴整肅然的太子殿下闖入了風雨裡,連傘都忘記了。

不一會兒,步微行便一身溼淋淋地,近乎狼狽地過了長廊上了竹園小徑另一頭。

言諍幽幽嘆氣。

他們殿下表面上是冰山雪地,可說穿了也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而已,言諍歪了歪頭,將雨傘拾了起來。

殿下對霍小姑關照,說是動心了言諍是信的,但說是喜歡上了,他卻不信了,這麼倔強可愛的小女郎,要是以後跟著白氏漂泊流落,怪可憐的,能幫就幫罷。言諍想。

他倒是蠻期待,殿下真的惱羞成怒的。

霍蘩祁手裡那點碎銀子住店可以,但不是長久之計,他們在客棧要了次等間。

結賬之時,門外晦雨蕭瑟之中,悠然踱入一個身影,宛如高蹈流雲,溫潤而逸灑。霍蘩祁渾身溼了大半,偷偷擰了擰下裳,擰出一股水來,顧翊均的摺扇便偷偷在她肩膀上敲了下。

早在她下來付賬前,白氏已經上樓沐浴安歇了,顧翊均只見她一人手足無措地站在賬房前頭,數著手心裡淋溼了的碎銀。

霍蘩祁詫異地望著他,這個白衣少年很像自己在茶園見過的那個,扇面一吐,在她眼前晃了晃,霍蘩祁回神道:“你是?”

顧翊均將一塊元寶拍在賬房櫃檯上,“這位小姑三日的房錢,在下幫她付過了。”

“哎,你……”

顧翊均微微一笑,然後衝她抱扇施禮,“方從紅葉寺裡回來,方丈說我今日要積滿三件功德,破財消災,明日便會有善報,這正好是第三件。”

霍蘩祁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顧翊均便噙著笑意,帶顧坤上樓了。

賬房先生收好了銀子,心道撿到寶了,壓著喜色,再看這個眼巴巴算了半天賬的窮酸女郎便順眼多了,“您一身都溼透了,趕緊上樓歇著罷。”

霍蘩祁咬了咬牙,還是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顧翊均的好意,此時又聽見了桑田的聲音:“阿祁?”

霍蘩祁停了一會兒,桑田幾步衝了過來,“阿祁,我聽說霍老大將你趕出霍家了?怎麼回事?我才從北方回來沒兩日,你家裡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

桑田目光熾熱,看得霍蘩祁一陣不自在,雖明知桑田與自己算是總角之交,有兄妹之誼,但這麼多人看著,她還是稍微露了點兒怯,低低道:“那不是我家,桑二哥,一直以來,它都是阿茵的家,不是我的。我小時候騙你,我是霍家的,對不起你……”

“阿茵又欺負你了?”桑田皺眉道,“阿茵她是度量小了點兒,可我一直以為霍老大對你和白夫人很照顧的,難道是聽了旁人唆使?”

還有誰唆使,霍老大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怪得了誰?

霍蘩祁只得苦笑不語。

桑田拍拍她瘦削的肩膀,眼神堅定而清澈,“阿祁,不然這樣,你和伯母搬到豆腐坊來住,我家還剩幾間豆腐坊正好空著,也缺人手,阿祁你要不來我的豆腐坊幫忙?”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