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馮程程在火車站遭遇過一次綁架,什麼時候來著,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陳樂道靠著椅背,腦中努力回憶著。
很多劇情記不清了,一部電視能在多年以後仍舊讓人記得劇中人物的名字,就已經很不錯,堪稱經典。
“如果能在馮程程遭遇綁架時救下她,那就能和馮家牽上線,收穫馮敬堯一個人情。”
目光落在馮程程臉上,五官精緻,面板白皙,雙眸微閉時睫毛偶爾顫動。
“這樣的女孩被綁架那就是小綿羊掉入狼窩,太可惜了。”
莫說有馮敬堯這層關係,即使沒有,他也見不得這麼一個女孩被人綁架。不論是從對方顏值出發,還是從自身良心出發。
九年義務教育,他收穫的不僅是初中畢業證,軍人和警察的經歷,更讓他有了底氣和實力去幹一些拔刀相助的事。
真要遇上綁架事件,怎麼也得摻上一手。
......
如何在上海灘立足,這是一個難題,莫說如今這混亂年代,就是未來的和平之世,一個人想在上海灘混下去都不容易。
“以馮敬堯在上海灘的地位,只要能和他搭上線,那我接下來不管是做生意還是乾點其他的,都會容易很多!”陳樂道眸中目光深邃,心中計較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他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上海灘是什麼樣的,如果只是靜靜地當個升斗小民,憑他存在滙豐銀行裡的錢應該已經足以做到。
但做生意,就涉及了利益、地盤一系列問題,這些東西在後世尚且講個規矩,更別說如今的上海灘。
“想什麼呢,一直盯著人姑娘看,”陳樂道正思量間,周明先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推了他一下,臉上帶著揶揄的笑容。
“沒,剛才在想一些事情。”陳樂道搖頭,剛才看著馮程程,看著看著就忘了移開目光。但心中想著事情,他注意力並沒在馮程程身上。
“呵呵,少來這些,誰還不是你這年紀走過來的。”周醫生臉上一副你少忽悠的表情,嘴角帶著揶揄笑意。
我收回第一章說的話,這傢伙只是外邊看著斯文儒雅,內裡不知道裝著些什麼齷齪心思。
陳樂道對周醫生的認識又重新整理一層,本以為這醫生是個正經人,結果一遇上漂亮姑娘,人設就開始崩了。
不過想到季羨林先生流傳後世的日記,陳樂道恍然,是他把民國人看得太正經古板了,指不定“古人”更會玩呢!
“是不是看上這姑娘了?”周明先壓低聲音,此刻的他,打破了陳樂道對這時代知識分子的幻想。
“別瞎說,認識一天都還不到,哪就看上了。”陳樂道白了眼周醫生,四十不惑了,還這麼八卦,竟然跟他一個小年輕討論這些。
這還真就是一個覺醒年代,連中年荷爾蒙都覺醒了。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看上了就得抓住機會。我看這姑娘家境應該很不錯,是個有涵養的,你之前幫了她,她對你觀感應該還可以,得趁熱打鐵啊!”周明先一副過來人的架勢,語重心長。
陳樂道瞟了他一眼,“老周,你結婚了麼?”
“呵呵,女兒都兩歲了。”周明先臉上帶著幸福且自豪的笑容,不知自己這算不算老來得子。
“我也就比你女兒大十八歲而已,不算大,以後你叫我兄弟,我叫你岳父大人。”
周明先笑容瞬間僵硬。
......
“嗚~~~”汽笛長鳴,火車進站,上海北站到了。
從南京下關站到上海北站,全長三百多公里,途經三十七個車站,歷時將近十小時,比之前那個趣聞中的七八個小時多了些許。
上海北站位於閘北,屬於華界,東接虹口,南接公共租界,公共租界再往南,才是法租界。兩個租界都與黃浦江接壤。
火車站月臺很寬很長,人流奔湧,甚至還有小販在這裡叫賣,方言和國語夾雜著,熱鬧喧天。
南來別往的人,有的提著行李箱,有的拖著舉著大大的包裹,在人流中擠著往前走去。
人們大都穿著粗布短褂短衫,腳踩自家老孃或媳婦縫製的黑布鞋,頭上或許帶有氈帽,這是大多數人的著裝。此外,也會有一些穿長袍的文人學者,穿西裝的洋派知識分子,或者穿絲綢馬褂的富貴豪商,當然偶爾也能看見穿長裙或者旗袍的麗人。
從穿著上,基本就能看出對方是那一類人。除這些外,還有一類人比較顯眼,那就是穿著黑色短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