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1929
鐵林帶著幾人到了放屍體的房間,過了一晚,屍體已經變得僵硬,好在天氣已經不再炎熱,屍體沒有這麼快變臭。
進了房間,五具屍體整整齊齊地擺在地上,身上都蓋著一塊白布,這算是捕房對他們的人道主義照顧。這也是捕房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情。
屍體擺在房間正中間,屋內光線昏暗,因為屍體的原因,憑空生出幾許陰森之感。
戴春風走在前面,身後保鏢兩人組亦步亦趨地跟著。進了屋,陳樂道沒說話,讓戴春風自己檢視屍體。
屍體沒什麼好看的,這不是法醫驗傷,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交接手續。戴春風抬起手輕輕揮了揮,身後一人立即走到屍體旁蹲下。
周文從外面走進來,見沒人說話,便默默站到陳樂道和鐵林身後,從兩人之間的空隙中看著前面的幾具屍體。
要說他也當真是不一般,碰到這種事情,不迴避不說,還往前湊。這著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思維。
那人蹲在屍體旁,將屍體上的白布一一揭開,幾人的模樣隨即露了出來。
面板蒼白中帶著點青紫,不帶一點生氣,有人嘴巴還微微張著,似乎活著時的話還未說完。
戴春風看了幾具屍體一眼,示意那人將白布再扯開些,他要看看這幾人究竟是哪裡中槍死亡的。
白布被完全揭開,幾人全貌都露了出來,身上穿著和揭白布的“保鏢”同款的中山裝。身上的血跡已經凝固,在深灰色的衣服上留下褐紅色的斑痕。
中槍的位置清晰可見,每人身上有兩三個槍眼,聚集在胸部附近。看著幾人身上位置差不多的槍眼,戴春風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周文和張楚還有後面跟來的陳怡也都看見了屍體,張楚和陳怡對這個不感興趣,只是草草看了眼便移開了目光,沒去過多注意。
周文是玩過槍的,他稍稍多看了幾眼。看見幾人身上的槍口後,忍不住眨了眨眼,這中槍的位置似乎有些巧妙。
他目光往旁邊陳樂道身上看去,眼珠子轉了轉,大哥槍法有點不一般!有空得請教請。
白布被蓋上,戴春風點了點頭對陳樂道說:
“陳巡長,確認過了,麻煩你讓幾個兄弟幫忙抬到車上去吧。”
“行,沒問題。”陳樂道說完看向鐵林,鐵林走了出去。
很快幾個巡捕就走了進來,兩個中山裝保鏢也當起了臨時的搬運工。
“陳巡長,鐵巡長,不知明晚有時間麼,這事麻煩了兩位,明日我設宴,還請二位一定賞臉。”
巡捕大門外,戴春風對兩人道。他臉上再次露出標誌性的和煦笑容。彷彿他來取的不是屍體,而是好市民獎金一般。
陳樂道笑著說不用,禮貌性地拒絕了幾次,不過在戴春風的一再堅持下這事還是被很愉快的定下。
說完話,三人沒再多留,上車離開。
“組長,他們中槍的地方都在胸膛附近,離心臟不遠,這不像是一個巡捕會有的槍法。”
車上,其中一箇中山裝對戴春風說道。
密查組對警察局有緊急調動權,關鍵時刻,警察局就跟他們的下屬機構差不多。他們對警察局那些警察什麼樣心裡門清兒。槍在那些人手上就只能起個擺設作用。
巡捕房和警察局都是一個性質,甚至這兩年的巡捕質量還比不上巡捕房。這種槍法,出現在巡捕房,怎麼看怎麼怪異。
戴春風坐在車上,身體隨著車身的晃動輕輕擺動著,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回頭你去查查,看看這事到底是不是巧合。查查這個陳樂道那晚出現在那裡到底是不是碰巧。”他聲音平淡,臉上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沒太多表情,看不出喜怒。
“組長,這幾具屍體怎麼處理。”另一個人問道。
“回去找個地方埋了吧,他們這事驚動了校長,撫卹金是不可能有了。回頭我拿些錢出來,你們給他的家人送回去。”
“是,我替他們謝謝組長。”那人語氣鄭重的說道。
這幾人都是他的手下,這事沒牽連他,已經是因為組長抗下了這事,現在組長再自己拿錢出來,他心中感情有些複雜。
幹這種特工工作的,最期待得事莫過於有一個負責的上司。
戴春風擺了擺手,不再說話。
巡捕房,處理完密查組的事,陳樂道也準備離開,正要走,幾個穿著寬鬆武士服,腰間還彆著把武士刀的人卻是鬧哄哄地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