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這個青衣男子是他們主子最重要的人。
兩個月來,他們主子做了世上所有女人都會做的事,他們都看在眼裡。她放下舞劍,拿起繡花針繡花。她放下賬簿,拿起廚刀,做起食物。她換下單袍,穿起錦繡羅衫。她收起威嚴,揚起嫣笑。都是為了這個男人。雖然悽苦,雖然沒有半點回應,但是他們知道,主子是幸福的。
他拿起她房間梳妝檯上的木梳,環視著整間屋子。身後的管家喏喏的開口:“這兩天藥鋪突然出了問題。主子說過,如果她被人帶走,就讓你來她的房間,自然會找到答案。”雖然,他們也知曉,但是,他依舊會按著主子給的命令步伐而走。說完管家就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木然的眼睛,落到了窗臺邊的繡臺上。他漫步過去,拿起圓圓的錦布,是繡了一半的薔薇花。薔薇花……曾經年少時,他在薔薇群中,第一次親吻了她。他緊緊的盯著那片紫色……雖然繡工很差,但是他知道都是她的一針一線。他躲著她,有多遠就躲多遠……他不是不愛她……只是怕自己……壓抑了二十五年的愛,頃刻間的爆發。從她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自己心中唯一的人兒。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少女的宛然……還有,她生辰時唯一的願望,自己的第一個親吻。她站在火光下彷徨的臉……她孤獨絕望的哭喊……他要報仇,他要扶植少主強大,他要讓她的仇恨,平息。所以,他要掩埋自己的感情,他要讓她快樂。在那之前,他發了誓,只是默默的守候,不能越池,絕不能越池……
但是,她做的,他怎麼能裝作看不見?他無法裝作淡然,平靜的只是表面,心裡早已波濤洶湧。走到床邊,拿起她枕邊的信封,輕輕的拆開,迎面而來的是她娟秀的字跡。是他親自教的……痕跡。她十歲那年,他要了她的吻那一年……還教了她,這樣的字。他深深的吸氣,將自己的視線向下看去。
木然哥哥: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定是已經被衙門的官兵帶走。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昨天下午,我們的藥鋪,竟然出了一批加了砒霜的藥材,有五個百姓誤吃還死了人。我們的藥鋪的藥材都是經過最精細的檢查才會入鋪,所以我懷疑是有內奸在藥鋪做了手腳。我被帶走是為了掩人耳目,剩下調查的事就只能麻煩你。希望你能幫我找出到底是誰做了這樣天理不容,誣陷我風寇淨的人。木然哥哥,這是淨兒,最後一次求你。如果你還是決意不搭理我,就把事情交給管家去辦吧,我不會怪你的。但是,淨兒想要問你,難道,你真的就不喜歡淨兒了麼?
風寇淨
他的手,緊緊的將手中的信捏成一團,就如心中的情緒,緊緊的糾結。這個傻瓜……自己怎麼可能,真的不管不顧。他快速的出了門,找來管家去了那家藥鋪。
剛剛走到藥鋪門口的他便看見一群百姓鬧著要拆了招牌。他微微蹙眉,快步走了過去,眼看搖搖欲墜的牌匾就要落下來,他一個飛身將牌匾重新拖了上去,然後牢牢的掛上。她一手建立的商鋪,怎能讓這些人想拆就拆!他側身上前,冷眼一視。站在門口喧譁鬧事的民眾立即向後撤去。
他看向管家,心中肅然起敬的管家立即上前:“木爺。”
他微微頷首:“去將掌櫃的叫來找我。還有,如果這些人再次在我查清事情前,前來搗亂,就讓家僕傢伙伺候!”他就是這樣的人呢,冷血無情。
管家的心猛的一震,震撼他的行事風格,卻深深佩服他的氣勢。他立即吩咐了下去,木然卻轉身向藥鋪裡走去。
他用手捻起那些含有毒藥的草藥。他是不懂醫術的,但是隱隱能從草藥的甘甜中聞到不一樣的味道。掌櫃在身後唯唯諾諾,不知道這位爺到底是何人,但是有管家陪著來,看來身份不淺。
他冷冷瞥向掌櫃:“死了幾人。”
“回爺,從昨天賣出這批草藥開始,到今天上午發現為止,有十五人了。”掌櫃抹了抹額頭的汗,自然的懼於他的威嚴。
他頷首,只是一個揮手,手中的草藥粉末已灑向掌櫃的面容。掌櫃一個驚呼,向後栽去,然後驚恐的捂著自己的臉倒在地上打滾痛呼:“啊——我的臉——”
木然冷冷一哼,上前用手抓起他的衣領:“這只是砒霜,撒到你的臉上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事,你這麼緊張做甚?還是,這根本就不是砒霜——?”他問過管家,淨兒根本還沒有看過草藥,就聽見這位掌櫃說那是砒霜。他很是懷疑這位掌櫃的啊……他冷冷的勾起唇角,手毫不費力的扭傷掌櫃的頸:“如果你不在我下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