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子給拉了出來。
黃坤不敢造次,撕了自己的衣袖,給黃溪纏在眼睛上。
“不行。”黃溪一把把布條給扔掉,“待會結痂,布條就扯不下來了。”
“能走嗎?”黃坤問道。
“把你爺爺的屍體背過來,我還能走。”
黃坤照辦了,黃溪雖然一口的娘娘腔,但是絕對是條漢子,他現在滿臉鮮血,右眼是個空洞洞的框子,可是左眼已經勉強能睜開。雖然身上疼的瑟瑟發抖,但神色竟然非常冷靜。
不僅如此,黃溪的嘴角,竟然流露著一點笑容。
“你都成獨眼龍了,”黃坤說道:“你開心個什麼?”
黃溪偏了偏腦袋,搖了搖鈴鐺,慢慢前行,黃松柏的屍體也跟著。
“有人在暗中幫忙。”黃溪說道:“能破鍾老三煉魂的人,應該是他們。”
“鍾老三煉的鬼魂被破了?”黃坤問道:“什麼意思?”
“他煉的土魂,很厲害的,但是你說那個小孩的臉和旁人無異,我就知道他沒煉成。”黃溪說道:“如果他煉成了,那個小孩是沒有臉皮的。”
“哎。我突然想起來了。”黃坤說道:“清江裡那個小孩我見過,是個小鬼,是不是也養的水鬼。”
“那個小孩,也是沒煉成的,被人破了。”
“原來是金仲那個臭道士在幫我們。”黃坤說道:“可是他怪模怪樣的,還以為他不是好人。”
“這麼說來,我們黃家麻煩不大了,有他們幫忙,我們黃家能過這一關。”
“他們?”黃坤好奇的問道:“不就是金仲那個道士一個人嗎?”
“照你所說,鍾家老么,一定是金仲乾的。”黃坤現在非常輕鬆,“可是鍾老三,一定是另外一個人。”
“他們什麼來頭。”黃坤問道。
“詭道。”黃溪說道:“這幾年他們興盛起來了。”
宜昌鬼事Ⅱ 三十五 過陰之黃松柏的葬禮8
兩人一屍繼續在黑暗裡走著。饒過一個山頭,黃溪停下,想著四周張望。
“什麼事情?”黃坤問道。
“沒人。”黃溪說道:“一個人都沒來。”
“我們到了重慶的地界了嗎?”黃坤想起黃溪說過,到了重慶的地界,就有黃家人來接應。可是現在什麼人都沒有。
這意味著什麼。黃坤看向黃溪。
黃溪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走著。黃坤看到他的腳步明顯加快很多。
到了天明,黃溪讓黃坤獨自在偏僻的地方等著,自己去到附近的市鎮中心去找診所。黃坤等到中午,黃溪回來,眼睛蒙上紗布。看樣子已經敷藥消炎。
“不能等了。”黃溪說道:“白天也趕路。”黃溪從身上拿出一個布條,找了個樹枝,掛在上面。布條上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是一個龍頭蛇身的古怪神獸。
他們儘量不走大路,在較偏僻的小路上行走。即便如此,路上仍舊有人遇到他們,幾乎所有路人遠遠的看到布條,就回避起來。他們經過。也有湊近了看熱鬧的,但是隔得近了之後,馬上就躲開。
“黃家在重慶東南部是有名頭的。”黃溪向黃坤解釋,“他們看到這個,就知道要避開。”
現在距離秀山還有兩百多里。黃坤心裡算了算,就算是白天黑夜趕路,還要走四五天。
走了三天之後,黃溪實在是支撐不住,他的飛蛾蠱又發作一次,這次還好,蛾子從手心裡飛出來的。但是這麼一折騰,讓本就疲憊的黃溪,更加疲憊。
黃坤也累得半死。
又找了個趕屍匠的客棧休息。
“你這個蠱……”黃坤忍不住在睡前問道。
“遲早你要知道的,”黃溪說道:“川東湘西本就是一個地方,古時候同屬於一個郡管轄。從古至今都有有無數的巫師和道家高人。到了明末清初,有四大家族漸漸成為其中的翹楚,各佔一方,分庭抗禮。其中就有犁頭鍾家……”
“原來養鬼的是鍾家。”黃溪急切的說道:“他們專門養鬼嗎?”
“養鬼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手藝而已。”黃溪說道:“他們的法術源自茅山,但是現在不是使的正宗茅山術,他們自成一家,早就和茅山脫離的關係。”
“就是他們和你們黃家作對。”黃坤說道:“原來是個有來頭的家族。又會養鬼,又會下蠱。”
“我的蠱不是鍾家下的。”黃溪說道:“四大家族裡還有個鳳凰山一派,是下蠱最厲害的高手,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