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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行去。

秦立遠手底下人效率極高,他緩緩踱步至玉華院時,裡頭已經熙熙攘攘,該到的都到齊了。

僕役們聚集在庭院四周,院門以及抄手遊廊處,侍立著一圈全副武裝的黑衣侍衛。

此情此景,實在不像是發生什麼好事兒。

絕大部分僕役今天勞累了一天,差事完後,正興匆匆趕往主家賞的宴席,正打算掄圓膀子大吃一頓犒勞自己時,如狼似虎的府衛們突然出現,一通吆喝,把她們趕至這玉華院。

這其中,甚至包括了張秋詞的一眾陪房,黑衣侍衛執行命令一絲不苟,他們不管這今二夫人是否今天剛進門,進了院子便一通趕,把人都帶到這邊來。

一院子丫鬟婆子們心下惶惶,紛紛交頭接耳,打聽究竟出了何事。

有少數或訊息靈通,或心緒清明者,皆緘默不語,屏氣凝神侍立。

這是要出大事了。

玉華院很大,庭院站上幾百人都綽綽有餘,下僕們在黑衣侍衛的示意下,把正中一塊空了出來。

有幾名侍衛抬了一張雕花圈椅、及束腰方几出來,放置在正房前廊下,隨即,十數名黑衣侍衛分列兩行,一字排開於圈椅兩側。

這架勢,腦子再笨的人,都知道何人會來了,這宣平侯府中,這些黑衣府衛只聽一人差遣,那人便是她們侯爺。

一直嗡嗡嗡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便是張氏陪房也不敢再好奇打量四周,只安靜地站著。

須臾,一個身材高大,神色冷然的青年男子緩步進門。

他步伐不疾不徐,面上不見怒色,但氣勢已逼人,身影一出現在玉華院,裡頭氣壓似是驟然下降。

張氏陪房立即知曉,這人必然是姑爺長兄,宣平侯。

偌大庭院落針可聞,只聽見風聲以及蟲鳴聲。

秦立遠行至雕花圈椅前,轉身落座,抬目掃了四周一眼,淡聲吩咐:“把人帶上來。”

他話音一落,便有侍衛壓著一串人上來,趕到空地正中。

這些人,除了有涉事的喜嬤嬤、青衣丫鬟等人,還有她們前後接觸過的人,以及她們的家眷,林林總總好幾十號。

秦立遠目光放在喜嬤嬤以及青衣丫鬟身上,他掃了一眼,薄唇出一字,“打。”

有侍衛應了一聲,隨即,幾條厚實的長條春凳被抬上來,放置在這串人跟前。

兩名黑衣侍衛大步上前,行至喜嬤嬤及青衣丫鬟處,將早已兩股戰戰、癱坐在地的二人拎了起來,利落地甩在春凳上。

早有四名侍衛持杖,立在春凳兩旁,兩女一就位,足有成年男子臂粗的刑杖立即落下。

兩聲淒厲的慘嚎驟然響起,穿過燈火通明的庭院,劃破黝黑靜謐的黑夜。

這哀嚎尖銳刺耳,可見二人痛極。

悲呼穿透力極強,在場所有僕婦不約而同抖了抖,不少人已經下意識閉眼或者偏頭。

這時,幾個黑衣侍衛走過來,面無表情喝道:“不許偏頭,不許閉目,違者同罪。”

眾人一驚,連忙重新注視杖責現場,她們想起一事,主子讓她們來,就是必須她們看的。

黑衣侍衛虎視眈眈,那句“違者同罪”震懾力極強,眾人不敢含糊,統統瞪大眼睛看著前頭。

秦立遠接過侍衛奉上的熱茶,吩咐一句,“不必堵嘴。”

他掀起碗蓋,撇了撇浮沫,低頭啜了口茶,便隨手將茶盞放在方几上。

杖邢還在繼續,庭院中慘呼不斷,聲聲竭嘶底裡。其實,這也是行刑侍衛體察上意了,否則以這些人的能耐,一杖下去,這二人便該氣絕身亡,死得透透的,哪裡能挨這麼多下還可以高聲叫喚。

秦立遠神色毫無變化,他身軀靠在圈椅背上,兩手交疊於腹前,右手把玩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他微微側頭,將視線放在右手邊的院牆方向。

一牆之隔,那邊便是鍾瑞堂了。

他薄唇微微一挑,收回視線,看向面前。

十幾杖打下去,那兩人早已悲呼哭喊,一疊聲說著“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那喜嬤嬤涕淚交流,呼天搶地,肥碩的身軀仍在掙動。

而另一邊,青衣丫鬟則眉心緊蹙,髮際沁出豆大汗珠,順著臉頰淌到下巴,然後在滴落在地上。她除了喊冤外,其餘時候只咬牙苦忍。

已沾血的邢杖再次落下,青衣丫鬟又猛顫一下。

秦立遠挑眉,銳利的目光落在青衣丫鬟的手上,她的手因疼痛緊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