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這個,拜託有點為人妻的樣子好嗎?”他啼笑皆非的又拉了我頭髮一次。
好吧,我乖乖的扮演“妻子”角色。
“你腳踏兩條船,可惡壞男人——咦?不對,我先借問一下,是你去勾引別人呢?還是別人設計了你?前一陣子你被資訊雜誌評選為科技界才子俊男之一,被女人倒貼也是極有可能。”
他又笑了。奇怪,為什麼我的話常能令他笑?這是不是他慷慨給我零用錢花的主因?畢竟朱棣亞是不常笑的男人,很多時候他的笑只為了禮貌,並非真心。
“我不太明白她的心理。我對女性並沒有太多的認知,你也知道三十三年來我並不熱中於男女之事。與你親近又作不得準,你並不是正常女人的範本。”他想了一想,突然吻了我一下。“菲凡,你會覺得渾身顫慄,產生酥麻觸電的感覺嗎?”意指接吻。
他在說神話嗎?幾時被愛情小說洗腦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回吻了他一下——“老兄,實際一點吧。人家說做愛像火山爆發,宇宙爆炸,也像假死,可是那也只是肢體交纏時彼此配合而感到歡暢片刻的松馳而已,沒有人家形容得那麼誇張。此刻您老卻想只是接吻就要得到觸電,建議你去牆壁撞一撞吧,你這輩子絕對修不成情聖的功力。”
“也許‘愛情'這東西會使一切顯得不同。”他深思著。
我拍拍他的手起身。
“我不曉得,但我挺好奇那名女子的長相,如果真有人懷了你的孩子,你會要她嗎?”
“不一定。畢竟我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如果有了真正的家累,勢必得從工作的時間內分割出一半來經營家庭,對我的生涯規劃而言,不是好事。”
可是人生不就是這樣嗎?總會有荊棘意外橫阻,豈容自己撥撥打打便算作數?
“男人一旦戀愛了,會像唐或那樣瘋狂嗎?”我在九年前曾把唐或的追求史當成稀奇事說給他知曉。
“我不知道。”他眼光怪怪的掃了我一下。
“那你去戀愛看看嘛,我要看!”我興致勃勃的拉著他的手要求著。
他眼光閃了閃,口氣突然有些僵冷:“你是真不在意還是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
“無論如何那都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呀。”我直覺的出口叫著,然後愕然的盯視他“似乎”有些生氣的面孔。
我們互相瞪著不語。
然後我終於知道了一件事:我們吵架了。
我與朱棣亞的哥兒們情誼勝過一切;當然因為情誼深厚,所以在雙方家人的力撮下,覺得與他掛上夫妻名分也不錯。世上多的是仳離的曾經海誓山盟男女,朋友般的相處反而能長長久久,給彼此自由的方式就是當一對夫妻,然後在夫妻名分間,長長久久的做互相扶持的朋友口這是四年前我們立下最好的解決方案,也一直這麼做。
不能說沒有感情,但肯定是沒有愛情。他若尋到了愛情,我不是沒有倀然的,只不過那又如何?總不能因為日後再也不能彼此相依相偎而尋死竟活吧?
愛情領域中摻了太多獨佔欲,框成兩人甜蜜世界的氛圍,外人再也不能介入,到那時,朱棣亞便再也不能是我能吻能抱能依賴的朱棣亞了。
他會被貼上某名女子專有的標籤,我也就只能摸摸鼻子站在安全距離以外與他寒暄問好,一切都會不同。
這是我無能為力的,即使今天我深刻愛上了他,情況也是一樣我會獨佔他,要求他顧家、愛妻,不可能會一年半載才見上一次、死活各自保重。
所以嘍,我的習慣是乖乖站在一邊,沒有我出場的戲分時,嗑瓜子喝茶就好。我會珍惜目前依然掛奢“朱太太”之名的好時光,也許小小的興風作演一番——?
心中感到被挖去一角,實在是以為我與他會這麼過一輩子的,但老天並不這麼認為,所以心口註定要空蕩蕩的。
我討厭愛情,它讓我必須不停的失去。
“喂!喝茶!”惡聲惡氣的低沉男音響在我頭上,打破了我無病呻吟的好時光。
我看著茶几前的紅茶,再看了看直立在我眼前的年輕俊男。他叫谷亮鴻,一個二十七歲的俊美男子。如果常看電視的人必然知道這一張臉具有千萬身價,不僅是三年來以光速竄紅的偶像明星,更是日本名服裝設計師指定的服飾代言人;每到了時裝展的旺季,他米蘭、巴黎的到處飛,這一張面孔曾刊登在全球三十幾家知名時尚雜誌的封面。名滾名、利滾利,曾經一無所有的小夥子成了如今年收入上億元的大富翁。
但在此刻,他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