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學校是寄宿制的,老師們都看得緊,特別是一班的老師更像長了火眼金睛,小年輕們一對個眼神就被挖了出來,然後各自的班主任都領回去做一下思想工作。
蔣珍橙被嚇死了!於是眼神也不敢對上了,笑臉也不敢給了,路上見到對方也當透明,直到現在出事,老師們也沒空來看著這些,兩人私下裡又聯絡上了。
“他說,等他順利出去了,就回來接我。”她甜蜜地說。
俞蘅:“……怎麼接啊?”他好奇地多問一句。
“他說揹著我跑,很快的。”
聽了這話,他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說好。然後心裡起了個念頭,該不該告訴老師們?剛起念頭,蔣珍橙就挽住他的手:“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才告訴你的,浩路說不能告訴別人,你可別跟其他人說啊。”
姑娘,可是你都說了,我能不跟老師說嘛,這可是大事!
他沒應下:“珍橙,我不能答應你,如果他們出事了,你說這責任是誰的?學校老師們怎麼辦,怎麼跟他們的父母交代?我既然知道這件事,就不能不告訴班主任。”
“你、你——”
“對不起。”
在那之後,幾個男生就被牢牢地看住了,校長還親自廣播講話:“……在學校裡就要聽從老師們的指揮,老師不會害你們!有膽量很好,可也要有本事!別在網上看了一個影片就覺得自己也能做到,裡面有幾分真材實料,有幾分運氣,你們自己用腦子想一想!再想一想家裡的父母親人……”
聽到影片這裡,俞蘅也知道校長說的是哪個,有人錄製了一個名叫“逃出昇天”(沒錯還有錯別字)的影片,裡面是一個身形削瘦的女性,只看背影看不出年紀,憑藉著自己高超靈活的體操能力在裂縫中穿梭,或躲或滾或爬,兩大裂縫交雜中十數條肉手、大巴掌來回劃拉,硬是讓那個女人衝了出去。
那些怪物們貼著她、追著她,畫面讓人看得寒毛直豎,為其擔憂。可那人終究還是逃出去了,影片只有短短的不到六秒,卻足以在網路上激起驚濤駭浪。
不少人在看過影片後激起心思,覺得自己應該也能一試,雖然當局說正在救援,可國家的人口、範圍很可觀,一時半會兒救援也輪不到自己,甚至都要缺糧了,根本等不及。
比如俞蘅所在的學校,本身所在的區域距離最近的軍區就十分之遠,救援一直沒到。雖然這幾天開始聽到飛機聲,可也沒往他們學校上空溜一圈,更別說投食物了。
校長打了無數電話,卻只讓等。是啊,也只能等了,在那之前,要先把學生們看好。
這次行動無疾而終,俞蘅在同學間也得了不好的名聲,不少人都拿怪異的視線看他,覺得他是一個叛徒。他倒是無所謂,做了就做了。不過見蔣珍橙糾結地看他卻不敢過來,一對上他的視線就躲開,也是有些無奈。
自此,學校里加強了對學生的看管,另一方便領導也在加緊溝通找救援。不過現在全國都受災,裂縫又不挑人不挑地點,各地的軍區駐地、管理部門都有損傷,這些日子以來,裂縫的變動並沒有停下腳步,危險係數不停提高,救援難度又太大,真要快也沒辦法多快。
好不容易收到確切訊息,隔了兩個省份的某某軍區的施救範圍終於擴散到本省,廣播趕緊跟大家加油鼓勁:“救援就要來了,大家再堅持一下!”
可是吃了好幾天樹葉子嫩芽子樹杈子的學生們好些已經忍不住,不管老師怎麼怎麼勸:“能吃的,沒毒的。”可那口感和味道,真的很讓人崩潰。是真的吃不下啊!
等又過了數天,等呀等,救援還是沒來,通訊還突然斷了,大夥兒都冷靜不下來。
俞蘅低頭擺弄著手機,軟體已經無法更新,獲得最新裂縫動態。他將手機收起來,昨天剛跟金父透過電話,說是家裡暫時還好。從現在開始才是硬仗,他打算等修煉到四級就試著闖出去,到時候把握更大一點。
此時他在高一樓的一間教室裡,沒人願意跟他說話他還更自在一點,除了去食堂打飯就是在自己鍛鍊。真別說,金恆美的年紀還算小,骨骼什麼的可塑性還比較強,修煉過程較為順利。
忽然聽到外面有非常吵鬧的聲音,他將一整套健體術做完才擦著汗走出去,出去之後才知道原來有十來個男學生揹著人去衝裂縫,整整十八個!從監控裡看無一倖免!
老師們哭得不能自已,又氣又恨又悔:“該怎麼跟他們的父母交代!”
俞蘅左看看又看看,嘆了一口氣原地坐下。當天晚上舉辦了簡陋的追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