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路邊有點涼,齊妙被氣的腦門兒細汗分叉,打了個噴嚏。 行啊你徐凱,不讓我見兒子、還不理我,找你談判你也不安排時間,還真是報復的得心應手啊。 有事兒說事兒!這麼著故意晾著人不理、還藏著兒子狠狠牽制,未免太過幼稚! 報應啊,齊妙腦中再次浮現徐凱騎狗車的欠樣,聯想起自己之前在瓊島也是這麼躲著徐凱、到處跑還不接他電話來著,猛然對標,敢情那狗男人是照葫蘆畫瓢! 可她當初沒玩兒欲擒故縱那一套好嘛,她那時候是真的看破紅塵、決心注孤生的啊!最重要的是她那時候沒佔過徐凱分毫便宜,不像徐凱現在,吃她做的飯菜,還要求加道肉菜! 齊妙是真沒想到徐凱都三十來歲的人了,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為人父,心胸卻如此狹窄。 到這兒她其實仍不肯認輸、但已完全悟出自己和徐凱實力相差懸殊,她那點兒冷暴力算啥能耐,狗男人才是這場遊戲的主宰! 無關經濟基礎,單心理素質而言她就很菜。 她都不夠格跟徐凱玩兒極限拉扯,充其量算是個小巫見大巫,徐凱這是在用事實結果告訴她,跟理工男鬥心眼兒,她就是個小趴菜! 心裡叨咕著罵徐凱幼稚鬼、記仇大王,齊妙氣呼呼提著包下臺階準備打車,忽然瞥見馬路邊上一輛大黑陸巡欻的亮起雙閃,駕駛席車門也隨之被推開。 窪裡這邊兒本就跟外地似的,路寬樹多,常有‘野’人出沒,齊妙膽兒小,突然被大黑車嚇到,本能扭身就朝回跑。 “齊小姐。” 聽聞有熟悉男聲叫她,齊妙邊跑邊回頭,心驚膽戰地瞅見、追著她也在大跨步快走的男人,是保鏢陳亮。 呼~……傻死了,真是眼睛也被氣劈叉了,這車她之前坐過,也不瞅準嘍就自己嚇自己。 輕喘著停下腳步,齊妙轉身迎向陳亮,待聽到他請自己上車後,也沒矯情廢話,直接道了句謝、坐上徐凱給她安排的專車。 她也沒問陳亮要接她去哪,就端正坐等記仇大王繼續耍花招,但潛意識裡似有期待在作祟——徐凱會否停止拉扯找她談談。 她在後座端了一會兒、神經逐漸放鬆,輕聲問保鏢:“陳哥,我們這是要去哪?” 陳亮語調低沉,沒什麼感情,明明是在提問,又像是在威脅:“您打算去哪?您說,我送您過去。” 齊妙反應過來,看來徐凱並沒打算接她過去談判,只是一如既往護她安全。 她輕答:“回八條吧,辛苦您了。” 齊妙等了幾秒,陳亮沒吱聲,她就安靜地戴上耳機,提醒自己順氣順氣順順氣,她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兒,千萬別被氣成相片兒。 因著目前從事的工作和生活環境不大需要使用英文,齊妙怕口語荒廢,日常會利用碎片時間聽聽小宇宙英文播客。 她找了個聽過的散文詩節目隨便聽聽,可幾乎都能背下來的英文詩,這會兒卻無論如何也聽不進去,越是猜不透徐凱下步棋到底要下啥,越是心裡畫渾兒。 為節省時間,陳亮走的機場高速,地理距離十公里的路程,雖多繞出來一倍,但僅用了半小時,為齊妙節約不少時間。 心裡亂,齊妙偷著罵了一路徐凱心胸狹窄,卻沒自審自己也不甚大度,徐凱捨得給她花錢的確沒什麼稀奇,但他這份事無鉅細、周到妥帖的男友心,怎麼也值得她主動發條示好微信。 可她偏不,跟外人性子軟好欺負,一對上徐凱,就無端生出犟骨頭,非得暗暗較勁,哪怕到頭來輸的還是她自己。 再一再二不再三,齊妙自認自己就算真錯了,也主動兩回了,還天天伺候兒子似的伺候他,遞出的臺階他不要、那就乾脆撤回來,輸也要輸的硬氣。 氣頭兒上她甚至想,大不了一拍兩散! 車剛拐進東四地界兒,齊妙就知會陳亮不用送她回家,心裡抓狂,表面卻慢聲細語:“謝謝您啊陳哥,衚衕口不好停車,我待會兒下車您直接開走就行,麻煩您了。” “嗯,好。” 陳亮之前送齊妙回小院兒一直執行保鏢標準、警惕性向來極高,齊妙見他這會兒答應這麼痛快、不似之前那般緊張周到地非護送她回家不可,還下意識鬆了口氣。 呼~,她習慣了小透明,實在不想總麻煩別人。 車到站,齊妙下車後沒摘耳機,就這麼情緒很down的,繼續聽詩踏進衚衕裡。 燕城的衚衕,除了國慶節居委會會牽頭帶領居民們佈置街道、各家門口飄揚起嶄新的五星紅旗,近些年隨著本地人外遷,好多院子都是像她這樣的外地租戶在住,院門稍顯蕭條破敗,過年都鮮少張燈結綵,其他傳統節日更是越發缺少儀式感。 可齊妙沒想到萬聖節這麼個洋節,竟有幾個院子門口做了些南瓜燈和鬼魂佈置,去年萬聖節她沒在燕城沒注意,不知這風氣是何時吹進的衚衕裡。 不過其實這些倒也不難理解,燕城本就是個包容的城市,很多其他國家的友人在這邊工作生活,他們適應華國文化,但也仍然熱衷慶祝西方節日。本小章還未完,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