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啊?為什麼黑子不在了,這活就得你幹啊?”
“是我自願的,反正閒著也是無事。”冷冰心淡然回答。
“可是…。。。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明明這種粗活,都是男奴做的,關我們丫鬟什麼事啊?”
“潤雪,把水提過去了,你就去休息吧,剩下來的事,讓我做就好。”
潤雪一聽,急得跺腳道:“我不是那意思,我都答應了幫你,我怎麼會走呢?我只是氣不過,你明明又不是王爺買來的丫鬟,他們彩差遣起你來,還真是不客氣。”
原本清冷淡漠的水眸,在這一瞬間,有片刻的怔忡。良久,冷冰心嘆了口氣道:“潤雪,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啊?阿醜,我一直想問你,可怕你傷心,但今天,我一定要問你。 你和王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
就在冷冰心根本回答不出來之際,門外突然一陣馬兒的嘶鳴。
站在門畔的冷冰心與潤雪二人,不由自主的朝前邊望去。
這時,守在門畔兩邊的侍衛慌忙迎了過去。北奉塵一身銀袍,千塵不染,他手裡拿著巾帕,看似孱弱的捂著紅唇。接著,他在旁人的挽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挺拔而出眾,銀衣袂袂,似一朵盛開的白蓮。
踏在地面,他的步伐沉穩,他的舉止優雅,淺淺的倦容卻絲毫掩蓋不了他驚世的俊美容顏。
潤雪見他走來,微微有些興奮的放下水桶,然後緊緊握住冷冰心冰涼的手指,緊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道:“快……快……快看,是王爺,是王爺……”
冷冰心瞼下眼簾,將目光移向另一端,輕輕撇過頭去,將要避開與他正面交鋒。
自打從太子府回來以後,她就沒見過他。如果說從前是刻意避著他,那麼這次,她是真的很難見他一面。
聽府上的旁人說,他很忙,每天要在皇宮和太子府來回奔跑。
傳言還說北奉國的老皇上快不行了,每日臥榻不起,勉強以藥度日。太子納了紫月為妾,本意是想給病重的老皇帝沖喜,誰知沖喜不成,老皇帝氣得更是病重三分。
原本還能下榻行走數步的他,此時連呻YIN都沒了力氣。
看來,北奉國要另立新君,那是早晚的事。
冷冰心知道,韜光養晦這麼久的北奉塵,終於要開始大展拳腳了。他外露的鋒芒,漸漸難掩。只要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他並非如外表那麼孱弱無力,他只是被一層羊皮掩蓋的猛虎。
路過冷冰心身旁的時候,北奉塵還是停下了腳步。
冷冰心一直死寂的心臟,剎那跳動得厲害。她知道,屬於她新的命運那一刻,即將開始了。這一刻,是逃不掉的。沉寂了這麼久,有些東西註定要甦醒過業。
他背對著她,不知是因愧疚而不去面對她的雙眼,還是已經不屑面對於她。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淡淡的風劃過暖暖的心房,就如初次見他時,他要她跟他走時一模一樣。
他說:“冰心,從今天起,你不要再做這些下人的活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埋頭望著地面,冰瞳裡最後的一絲澄澈消失得無影無蹤。
潤雪在旁邊驚愕的張大嘴巴,然後用胳膊怯怯的撞了她一下。眼中充滿欣喜,想必她是在祝賀冷冰心。
冷冰心沒有所有人預想中的那麼高興,她只是淡淡的蹙了蹙眉,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那王爺要吩咐我做什麼?”
北奉塵轉過身去,望著那抹日漸消瘦的倩影,心中不知為何,有種泛酸的衝動。
不過片刻,便也剋制下來。他薄唇輕輕一揚,上前一步,淡然的挽住她的手道:“跟我來。”
要換往日,冷冰心早就甩開他的手,漠然拒絕。但現在,她知道,已經沒有必要了。
留下滿臉茫然的潤雪,冷冰心隨北奉塵來到王府最幽靜的“芷蘭閣”,人未到,遍地花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芷蘭閣”是被建造在花叢之中,房屋的構造簡單典雅,卻給人清晰明瞭的感覺。
圍繞在芷蘭閣四圍的是紫色小花,以與那翩翩起舞的七彩蝶兒。陽光,明媚的傾洩下來,此處像是被一種什麼奇特的東西點亮,美得境如世外桃園般不可思議。
冷冰心微微止步,望著這像畫一樣美麗的地方,水眸泛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王府有這樣一個地方,她並不知道,不可否認,她很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