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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跑出來的?”木潸有點埋怨那群醫生的看護不周。趙煜瞥了眼木潸,還未開口,前頭的趙鈺已經笑意盈盈說道:“他自己拔了胃管,還威脅要拔掉氣管,尋死覓活地非要來找你,我沒辦法,買通了護士,偷偷把他弄了出來,他的身體還很弱,木潸,你幫我勸勸他,讓他回醫院去,即使只是在那邊睡覺也可以。”他在後視鏡裡笑得輕鬆,似乎幾個小時前,他在醫院裡目睹的那場暴亂只是尋常人家小兒子的一場胡鬧耍潑。趙煜抬頭,視線移到後視鏡上,正好與趙鈺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碰了個正著。前頭的大哥與身邊的木潸各有各需要隱瞞的內情,自己剛剛做了個複雜的開顱手術,正常人此刻必然仍躺在病床上神志不清或狂躁暴亂,即使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也絕對不可能像自己這樣拔了各種管道,活蹦亂跳地到處折騰。木潸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自己的身體恢復地如此之快,但想必也是個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大秘密,從她一給自己治好傷扭頭就逃跑的情況來看,她不肯去醫院,說不定正是因為她的隱情出在她的身體上。而趙鈺的想法就更好懂了,他一定是把自己的突然恢復歸功到自己的特殊能力上了,他擔心的無非是自己的能力被旁人知道後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希望自己能回醫院,即使只是躺在那邊睡覺,都是一個很好的掩人耳目的方法。木潸擔心趙鈺知道她的秘密,趙鈺不想讓木潸獲知自己的秘密。趙煜一會兒覺得好笑,一會兒又覺得麻煩。木潸小心地看著趙煜,烏黑的眼珠子一片水潤,盯著人看的時候,便亮晶晶倒影出那個人的影子。趙煜扭頭與木潸對視。木潸嚇了一跳,慌忙避開了他的注視。趙煜輕輕皺眉,卻又忍不住淺淺地笑,左右衡量之後,他決定妥協。“你把醫生們叫到家裡來,我在家裡睡覺。”趙煜對前排的大哥說道。趙鈺微微皺眉。趙煜索性閉上眼睛休息,嘴角卻彎得更厲害了,“以大哥你的本事,剩下的事情,一定都能處理好。”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把我的章節管理給鎖住了……☆、報恩報恩回到趙家,f城的天已經灰濛濛將亮未亮了。趙家兩兄弟現在住著的房子是趙鈺年輕時賺了第一桶金之後,自己花錢買下的商品房,三室兩廳,位於f城寸土寸金的市區大廈的二十樓,空氣清新,環境良好,原計劃中,一百多平方米的面積供他一個單身漢居住,既不太空曠,又不嫌狹悶,是恰到好處的自由。然而,初入新宅的趙鈺還沒有從喬遷之喜的家庭酒會上清醒過來,市交警大隊隊長便找上門來,一臉沉痛地告訴自己,父親的車在高架橋上被一輛超載的重型卡車撞飛出去,直墜地面後又被一輛貨車撞得翻出了綠化帶,車身粉碎,車內四人當場死亡,屍身慘不忍睹。死亡名單仔仔細細地寫著:駕駛座上的司機,副駕駛座上的父親秘書,後排的父親和他不為人知的美麗情婦。據說素來莊重嚴謹的父親的屍體被拖出車身前,是以己身護住了那個情婦的。趙鈺無聊的時候會想,自己在災難面前捨身去救護的那個人,會是誰?那一年,母親接受不了父親慘重的死亡以及被出軌多年的打擊,一病不起。在父親的葬禮上,披麻戴孝的趙鈺好不容易尋了個空閒時間,獨自一人躲到院子裡抽菸解悶。他猶記得,那一天,碧空如洗,萬里飄絮。他在父親宅邸的榕樹下見到六歲的趙煜,那個小小的孩子,還不大懂得什麼是失去,面對旁人同情眼光時的眼神,卻已經冷漠到令陽光失去溫度。再然後,趙鈺從爺爺手上帶走趙煜,將這個比自己小了13歲的同父異母弟弟帶回剛買下的新家,兩個人,慢慢地融合、親近、依靠,當年計劃著一個人住著的房子,突然被塞進了一個孩子的成長,豐富的就像啤酒杯裡的氣泡,咕咕咕咕,肆意著酒香的同時,不斷往外溢。趙鈺走出電梯間的瞬間,有種瞎了眼的感覺。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的走廊上,人挨著人,擠著十多個白大褂和一整套的醫療器械。趙鈺在電梯裡已經嚴重警告過趙煜,不許他在專業的醫生面前展現他那令人驚聳的恐怖恢復力。 折騰了一晚上的趙煜也有些累了,加上木潸一直都在他身邊,他也逐漸顯現出安心後的疲憊。於是,為了效果的逼真,趙鈺捨身忘我,堅定地揹著比他更為結實的弟弟走出電梯間——差點沒閃到趙大媽的腰。木潸拿著趙鈺給的鑰匙,穿過一群如夢似幻的白大褂,開啟了趙家大門。趙鈺徑直把弟弟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間,趙煜剛在床上躺穩,白大褂們一個個便如臨大敵,譁然圍上來就要給趙煜做檢查,那陣仗,生生把木潸嚇得幾欲奪門而逃。兆族的孩子小時候哭鬧,長輩們腦子裡裝著的最嚇人的恐嚇從來都是:再哭?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就要把你抓了去,切切割割,穿針引線,你還哭不哭?大部分的孩子便都抽抽噎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