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絞盡腦汁思索半天后,猶豫問道:“你說的是不是一隻烏龜上纏著一條蛇的那個圖案?” “哼,年輕人,你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嘛!”天狗獨存的左眼斜睨著趙煜,冷笑道:“北方玄武又被稱為‘玄冥神’,所謂‘冥’,本身就有無窮無盡的含義,神龜的壽命可與天齊,故而身為玄冥神子孫的兆族人,才會傳承他們先神的能力,肉身具備長生不老的效能。” “哦!”趙煜恍然大悟。 “還有一件事,”天狗打斷趙煜的頓悟,問他道:“古人最早占卜吉凶時,用的是什麼?” “……青銅?”趙煜誠實地摸摸光頭,憨厚地表現出他的不知。 “……朽木不可雕!”天狗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是龜甲啊!” “原來是龜甲啊。”趙煜癟癟嘴,光頭撓了半天,開竅一般頓悟道:“我知道了!” 天狗看著他,“你知道什麼了?” “北方的玄武是一隻烏龜,古人用龜甲占卜吉凶,這兩者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特定的因果聯絡!”趙煜得意地看著天狗,“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玄冥神除了掌握長生不老的秘訣外,本身還具備預言占卜的能力,而它的傳人兆族人……哦!‘兆’!天哪!我怎麼現在才想到!” “哼!哼!”天狗冷哼兩聲,諷道:“你總算明白何為兆族了!” “等一下!”趙煜腦中醍醐灌頂,好似前仆後繼湧進成千上萬的靈光,叫他一時思緒混亂,“你剛才說兆族是北方玄冥神的子民!你還說北方屬水性!所謂的“北水”,指的就是傳承了玄冥神長壽與預言能力的水性!是不是?” 天狗被他的凌冽的神色驚得一愣,點頭答道:“是。” 兆族內部還分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和西北八個系脈,木苒曾經告訴趙煜,族長一系屬於正北方,而木潸則是長房長孫,即未來的兆族族長,地位之重無人可及,換言之,她才是真正的正北極北。 好似許久之前,趙鈺耍詐逼著木苒說出五行原理的時候,木苒說過,他們四人是世間難得的純性之人,自己屬火,而木潸恰恰屬水。 木苒還說過,只要是木潸直覺相信的東西,她一定相信。 所有這些集齊在木潸身上的特質,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所謂“北水”,指的到底是現象?還是某個特定的人? 趙煜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可是他探索不出這個秘密的具體輪廓,這種對於真相如鯁在喉的不適感,叫他難受。 “趙煜!趙煜!”肥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調裡透著股不耐煩,“你哥哥回來了!他們都在找你!快過去!” “知道啦肥鳥!”趙煜被嚷得煩躁,站起身往門外走。 “少年人!”天狗見他要走,忙出聲喚住他,“我有一個請求!” 趙煜迴轉身,煩躁地盯著他,“你說。” 天狗的左眼孤獨地看著他,“如果你們要行動,請帶上我。”【神吶!請讓我發文成功吧!!!】 行動一樓的小書房裡,趙鈺仍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顯然是剛剛回來便坐定在辦公椅上,連外出的戰鬥行裝都來不及換下。木苒坐在小書房的軟沙發上,交疊著筆直的兩條腿,只在趙煜進門時,略略抬頭瞥了他一眼。那一眼,霎時讓趙煜聯想到幾分鐘前的天狗,頓時了悟到為什麼趙鈺要將她和天狗隔離開來。兩傲相爭,必有一死。福壤和木潸從他身後端著茶水先後走進書房,落在最後的木潸用腳勾上房門後,抬頭衝眾人天真一笑,“好啦。”趙煜離她最近,此時看到她明媚的笑容,心裡忽然一陣不是滋味。辦公桌後的趙鈺拎起桌上的牛皮紙袋,手指纏上紙袋開封處的白線,一邊卷一邊神秘地笑:“你們一定猜不到何寡婦背後的這個情人是什麼來頭。”木潸越過趙煜,幾步躥到趙鈺身邊,仰著腦袋問他,“什麼來頭?”趙鈺從紙袋中抽出厚厚的一疊資料,領著木潸一起坐到沙發前,他正要攤開手上的資料,一抬頭,卻在圍攏而來的三顆腦袋中一愣,轉頭看向趙煜,問道:“你怎麼了?”趙煜正站在門邊盯著木潸發呆,一回神,見沙發前的四人都不解地看向自己,忙擺擺手,一個箭步坐到趙鈺身邊,笑道:“沒事,別管我,繼續!”趙鈺瞥了他一眼,嘴角暗抿,繼而低頭攤開資料,指著最上頭的一張彩色照片說道:“這個男人日文名叫做餘田慶吉,中文名叫做何吉,日本人,身份證顯示今年35歲,正是天狗口中的何寡婦情人。”木苒右手從材料上抽走餘田慶吉的照片,左手一伸,在趙鈺鼻下攤開纖纖五指。趙鈺失笑,從桌上的另一堆材料裡找出何寡婦兒子的照片,放到木苒左手上。木苒不過一瞥,指尖飛揚,兩張輕薄的照片被扔回矮桌上,“足夠他死一百次了。”何寡婦與餘田慶吉的私生子從照片上看怎麼都該有二十歲以上,餘田慶吉的身份資料卻顯示他只有35歲,這麼天真無邪的玩笑,放在她們兆族人的世界背景裡,簡直黑暗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