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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現在,花家村的這些老老少少,想的最多的,莫非就是,若是這宋家的娃子真修出了點道道,能否也拉上大夥兒一把,讓大夥兒走出這被困了幾十年的破落地方,也許因著人熟,再由她引薦到哪個高人門下,那不是與那神仙就只有一步之遙?

這宋庭,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想啃又不敢啃的甜饃饃。只是,現下似乎這宋庭與花大寶還有前緣要續,眾人也不便打擾,就耐心地等著看戲便好。

從宋庭踏入這個院子開始,狗子就只是愣愣地站在洗衣服的木盆前,滿眼震驚地看著這個人,就似是陷入了夢徵一般。

宋庭?!這個他藏在心底藏了許多年的名字,呼之欲出,卻是又似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一般,一動,那痛就順著心脈,蔓延到喉頭,刀割般疼痛,一個字都說不出。

兩人,就那樣,相向而立,靜默無語。曾經發誓要相生相守的人,如今隔著五步的距離,再近不得毫釐。

宋庭就站在那裡,靜靜地打量著對面的人,十幾年未有半點音信,如今,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個曾經她發誓要守護好的人,現在年紀輕輕,已是被生活磨粗了細膩的肌膚,闊了肩,粗了腰身,曾經清秀的容顏已不再,滿面風霜,鬢邊已是斑白。她在想,如若她當時沒有聽蕭婆婆和老族長的話,也許,她就是這樣的下場了,守著一個人,窮困潦倒,最終免不了一抔孤寂的黃土,相忘於輪迴。

“阿寶,好久不見。”從來只有清冷的眼眸,此時蘊滿了複雜。

那愣愣地盯著她的人,聽著這久違的話語,才如夢初醒,不知不覺間,眼中淚水莫名落下,然後,越落越兇,只剩無語凝噎。

這麼多年,怨也怨了,恨也恨了,若是她未回來,只當是她宋庭為了他花大寶好過,傻愣愣無端殞了命,也許他心頭還有些好的念想,無論生活怎般折磨,都是可以活下去的;只是,現下,這人,到底是回來了……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當花朵和老族長兩人顫顫巍巍地走到花大熊家時,憑著平日裡的積威,才勉強從人群裡開了一條道出來,隱隱約約聽著老爹隱忍的哭聲,眉頭越是皺得厲害。那聲音裡,隱忍的全然是恨、怨、喜和許多花朵聽不出來的複雜感情,沒有親身經歷過老爹的遭遇,她沒法完全讀懂他此時的心情,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下的心情。

十幾年的歲月消磨,當初那般強烈的情感,現下不知還剩下幾許?

就似前世社會的男人,這個世界的女人心裡想要的太多,事業、名聲、地位和權力。夫郎?是排到了哪個位置,好多人,都不清楚。有些東西,一說破,就蒼白得沒了半點意思,所以,這世上,好多人都只是將就地過了一輩子,在歲月的沙塵裡,慢慢乾涸成一具行屍走肉。

花朵一直覺得,修仙也是不錯的,用一顆清明的心,去享萬世的孤單,總是好過一場煙雨朦朧的欺騙。說來,修仙也是一種特別的事業……大多數進了仙門的人,無論是有些本事還是沒本事的,都會一樣技能——那便是裝逼。

她不用睜眼都可以想象,這宋庭現下臉上是一副多麼高冷的神情,這就是所謂的職業病!她在心中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孃嗤之以鼻,手中的柺杖狠狠地在地上一跺,張嘴沙啞著聲音厲聲斥責道:“宋家的崽子,我問你,你早不回,晚不回,現下回來是個什麼意思?”

被這麼一吼,宋庭將視線從花大寶身上撤開,轉頭,看著口氣不善的恩人,又看了看一旁同樣老得麵皮鬆鬆垮垮的老族長,眸色中閃過一抹不解之色,動了動唇,有些不自在道:“蕭婆婆,族長,好久未見,可是過得好?”

一旁的老族長也不懂這老蕭一副火藥味是怎個回事,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卻又不好多說什麼,隨即滿是感慨地仔仔細細將這穿著她羨慕了一輩子的仙家道服的孩子打量了個遍,伸出手,拉著宋庭的手,聲音蒼老又沙啞,心頭不知是怎個滋味,僅僅十多年的時間,歲月變遷,眼看,她自己就快入土了。

“孩子,你真的是入了仙雲門那樣的大門派?這些年在外面過得可好?”

宋庭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老族長皺眉,有些不解,“怎麼了?”

宋庭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道:“小侄有愧族長和蕭婆婆的期望。”卻是再不肯說後面的事,這仙門的事情,哪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這歷經滄桑的話語,卻是引不起花朵半點興趣,她關心的,只她老爹一人,語氣暴躁地繼續問道:“宋家的崽子,我在問你話,你今日回來,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