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咋了?”回這話的時候,苗張氏心裡那個惱火啊,天知道富貴怎麼就找了這麼個媳婦,一天到晚的盡惹麻煩了。
一聽是兒媳婦,老太太更加不爽了,冷笑了兩聲道:“好,好啊,你是她婆婆,那我正好找你說!”
劉荷花又不是聾子,外頭的嚷嚷她當然聽見了,現在正把窗戶掀開一條縫,偷偷往外看呢。她越看那老太太越面熟,低頭想了一陣子,不禁“啊”了一聲,原來是她!
外頭,苗翠花他們也都明白了這老太太的身份。
這位就是劉桃花女士的婆母,李氏,簡稱,李婆子。
李婆子年少守寡,好不容易把獨生兒子拉扯大,娶了個媳婦生了個孫子。本來這日子過得挺順的,可沒成想不過幾年,她兒子就得了重病奔赴西天極樂了,只留下這孤兒寡母寡老母三隻。
孫子還小,她又上了年紀,家裡就一個能出力的劉桃花,還好家裡有個小小的針線鋪子,否則,真是窮的要去喝西北風了。所以,她怎麼容許劉桃花改嫁呢?
不就是守寡嘛,她守得,劉桃花怎麼就守不得?再說了,孫子還小呢,怎麼能沒了娘。
可她也不能把劉桃花天天關在屋裡吧?尤其是人家劉桃花說了,姐姐剛生了孩子,正是缺人幫忙的時候,她得幫忙去啊。這一幫就幫出事兒來了——打從昨兒下午,劉桃花就沒回過家。
李婆子本來以為劉桃花晚上不回來是歇在劉荷花這裡了呢,可今兒上午,她買菜時聽人嘰嘰咕咕的說,說是瞧見她那兒媳婦在街口跟個男人說著說著話就走了,她才意識到似乎出了問題,回去一看,鋪子裡錢箱子裡頭的錢全都沒影兒了,家裡頭劉桃花屋裡的值錢物件也都沒了。
還用再想是怎麼回事麼,顯然劉桃花是跟人跑了。
這把李婆子氣的啊,頭暈腦脹好懸沒昏過去,幸好她穩住了神,灌了碗涼水清醒清醒,就直奔百福大街福祿巷子來了。她要問問劉荷花,你親妹子成天往你這兒跑,是不是你給出的這損招。
聽完了李婆子的話,苗張氏呸了一口:“她?呸,除了生孩子那天,她就沒來過!天知道是跟誰跑了。”說完,她又想起一事,拉過苗翠花來,指著苗翠花頭上說,“你看看,這就是你那兒媳婦乾的好事兒!她前幾天還算計著要把我孫女給賣了呢,嚇得我孫女一頭撞了牆,差點連命都沒了,我找誰說理去?哼,正好你來了,咱好好說道說道,你兒媳婦怎麼就那麼不要臉,連姐夫前頭的閨女都敢往外賣?”
李婆子聞言嚇了一跳,再看看苗翠花那頭上,可不是正包著紗布呢,她連忙擺手搖頭的說:“我哪兒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我這不也找她的麼?再說了,誰知道是她要賣的還是誰要賣的?說不準吶,就是哪個人在背後給她出主意,支使她這麼幹的。”
這會兒,鄰居們只要在家的,基本上都聽見外頭的動靜了,就算是沒聽見,有個廣播達人張婆婆在,還怕會錯過精彩劇情麼?苗翠花忍不住低頭抿嘴兒笑,這李婆子可真是送上門來的打手啊,幫著她狠狠的往劉荷花臉上又抽了兩巴掌。
不過,劉桃花那女人還真是夠追求自由的,竟然就這麼跟人跑了,連兒子都不要了。
李婆子戰鬥力挺高,可苗張氏的戰鬥力也不低,兩個老太太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吵吵起來了。
苗翠花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乾咳了一聲,小聲道:“到底咋回事,問問娘不就知道了?”
娘啊,外頭這麼熱鬧,你也別閒著了,一起來樂呵樂呵嘛。
倆老太太一聽,也是啊,這麼吵吵得吵到哪年去,有個現成的劉荷花就在裡頭呢,先進去問問。
劉荷花怒從心頭起,她就納了悶了,怎麼這段日子來就沒一天是順心的?死丫頭越來越不服管教不說,還來了個她惹不起的婆婆,也不知道她哪裡得罪了這老不死的,成天看她不順眼。今天更好,連妹妹的婆婆都來尋她的晦氣了。
可怒歸怒,她還是得應付著,尤其是這李婆子跟苗張氏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至少,看在大財的面子上,苗張氏還是略微手下留情的,可李婆子就無所謂了,什麼話狠就招呼什麼,她比晚輩多活那幾十年,經驗可是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
26 荷花,你醒醒,你醒醒啊
“大娘,我是真不知道,桃花她什麼時候來我這兒了?”用帕子抹著眼淚,劉荷花就哭起來了,“她先前總愛往我家跑,我就哄著她,說你一個老人家帶著孩子不容易,讓她好好在家陪著你倆,我這裡有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