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鎮各地鬧的熱鬧,最後卻不了了之,這些被盜之人,連衙門都不願意去,狼狽不堪的用身上最後一點錢買了鞋襪衣裳穿上,溜回房內,閉門不出。
未到午時,已有幾批人徒步離開三寶鎮,因為他們連馬匹都丟了。
還有一些人如同驚弓之鳥,走路都不敢挺直腰桿,疑神疑鬼,不敢和任何人接觸,唯恐著了盜術。
午飯之後,這些人中的大部分又吐又拉,幾乎腹瀉到虛脫,無論誰都明白,是有極厲害的人物來到三寶鎮,誓在把他們趕走。更有一些人,走著走著,腦門一涼,頭頂上的頭髮已經被快刀削掉,剃成個癩痢頭。也有一些不服氣的,光著膀子手提菜刀,露出滿身的紋身,站在大街上吼叫,說有本事上來一戰,話音剛落,便被鋼針打的滿臉都是,眼睛都差點瞎掉。
凡是敢放肆的,都被嚴懲,雖說不至於丟了性命,也都莫名其妙的腿斷筋折,連是誰下的手,都看不到模樣。
火家剛猛,水家狠辣,一晚上加一上午,所使出的手段,足夠把人嚇住,驅逐三寶鎮窺鼎之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田問見局勢已定,帶上火小邪、潘子、喬大、喬二四人,找店掌櫃要了五匹勁馬,每人分騎一匹,黑風撒腿跟著奔跑,一行人便向三寶鎮外趕去。
還未出鎮,就見林婉騎著一匹棗紅馬從斜刺裡奔來。林婉對田問微笑,看樣子是要跟著一起。
田問別無他法,默不作聲,讓林婉加入了隊伍中,眾人向北方疾行而去。
殊不知,在他們身後一里外,一隻嬌小的黃雀也在半空中,振翅而飛,緊緊跟隨著。
第262節
我靜靜的坐在老爺子的身旁,他已經發出了均勻、輕微的鼾聲,他應該是睡著了。
老爺子講著講著,突然說自己困了,讓我在他身旁稍坐一會,可以在屋裡隨便看看,他說他只要小睡片刻,就會醒來。
我腦海中滿是火小邪、鄭則道、水妖兒、田問、林婉、潘子等等等等的人物,看著這間安靜的房間,總覺得他們隨時都會從不起眼的地方冒出來,對著我微笑。
我滿肚子的疑問,更甚於昨天,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爺子講這個故事的過程中,我一句話都問不出來,直到老爺子睡著,我仍然理不清我該問什麼。
但我突然琢磨起自己的名字,嚴鄭,這個名字真的很怪。從小到大,都不斷的有人說我的名字怪,我甚至能回想起,當我第一天在法制報社實習的時候,那個收發室老頭對我充滿深意的笑容。老爺子強調過,他故事裡的火王嚴烈的姓,不是炎火堂的炎,而是嚴肅的嚴字。
我為什麼叫嚴鄭,又為什麼會從千里之外的北京,來到重慶,與這個神秘卻親切的老爺子見面。我記得很清楚,在重慶公安局見到的叫嚴一的賊,他也姓嚴。
由我名字聯想到的人,第一就是火小邪,第二就是鄭則道,這兩個不是冤家的冤家,不是對手的對手,難道和我有關?那老爺子又是誰呢?他就是火小邪嗎?或者是潘子?更或者是鄭則道?
思維有點混亂,這五行盜術的世界實在太複雜,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歷史中,到底隱藏了多少真相,多少奇蹟?
我晃了晃頭,慢慢的站起來,又看了一眼老爺子。老爺子睡的很安詳,呼吸綿長,甚至臉上掛著一絲笑意,他夢到了什麼?回象火小邪那樣做一個“迴夢”嗎?
我悄悄的走開去,繞著這間古色古香的房間,仔細的欣賞每一件器具。我不懂古玩字畫這些東西,但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屋裡陳設的物品,每一件都非常精緻,雖然古舊,但表面上都泛起一股子寶氣,估計很有歷史,來頭不小,極可能也是價值不菲。就這樣隨意的擺著?大開著門窗,不怕別人來偷?
如果老爺子真的是五行世家的人,又怕誰來偷,誰又敢來偷?我這樣自己給自己解釋著。
走到窗邊,窗臺上的幾盆鮮花吸引了我,我保證我沒有見過盛開的如此妖豔美麗的花朵,而且散發著孤傲的氣質,讓人既想親近它們,又生怕走的太近,吵到了它們的盛放。花朵是如此的清香,香味傳到我的鼻中,十分的受用,精神也為之一振。
我不禁微微笑了起來,退後了一步,不自覺的一扭頭,正看到窗邊掛著一把黑色長刀。
我從小淘氣,對刀具挺有興趣,湊近了一看,讚道:“好刀啊!”
這把黑色長刀,通體純黑,刀鞘用黑色皮革緊緊的包著,上面鑲嵌著三顆小指甲大小的紅色寶石,非常的奪目,也顯得刀鞘更黑的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