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弘百勝道:“小弟不才,來湊湊熱鬧,不知白兄要派哪一高手出陣?你可要叮囑這人手下留情,呵呵,我這副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了。”正是少有言語的白塵微,他這番話客氣之極,客氣到還沒開打,就好像生了怯意,群雄看到他這一舉動,俱是心下鄙夷:“難怪他無法與其他兩個長老分庭抗禮,原來這般膽小怕事。”
弘百勝低首凝思道:“這一場無論如何也輸不得!該讓誰上去跟他打呢?湯仁武功雖說不錯,但畢竟還不是他對手,其餘門客和弟子,要說到單打獨鬥,更加是難以跟他匹敵。”苦苦思慮,面色瞬間變五六次,突然間眉頭展開,踏步迎上前,說道:“我來跟你過幾招!”
丘長生看他左手也是拿著一柄劍,心道:“原來他也是使劍的。”隨即又奇道:“弘百勝真是發了急,他現在就親自上陣,那最後一戰誰來對付木天智?”偷眼向司空佩瞧去,只見她微微伸出食指和中指,過了一會,又伸出無名指,跟著眨眼一笑,丘長生頓時恍然道:“啊,是了,弘百勝是想打完第二場,再接著打第三場,他是利用雙方沒有事先約定同一人不能打兩場的破綻,打算憑一己之力,扳回輸掉第一場的劣勢,此行雖然有幾分耍賴,但他為了能當上莊主,想必是不會顧忌太多的武林規矩。”想通了此節,悄悄豎起拇指,誇讚司空佩聰明。
白塵微一怔,笑道:“弘兄不要說笑,前兩場較量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何必為難小弟呢?”弘百勝心下怒道:“嘿,說得好聽,甚麼拋磚引玉,要是我再輸了這一戰,還引個屁的玉。”冷森森道:“用不著假惺惺客氣,進招就是了。”白塵微奇道:“弘兄,你非要在這一戰為難小弟,那下一戰該作何安排?”弘百勝道:“不勞你費心,我自由主張。”白塵微想了想,問道:“你是連著戰兩場?”弘百勝‘哼’了一聲,並不否認。
花流水在旁叫道:“你管他是戰兩場還是三場,快動手打啊,大夥等地實在心焦。”眾人見白塵微雖貴為長老之一,卻並無宗匠風範,均是心想:“這廝不足為懼!”是以聽到花流水帶頭囔囔,許多人跟著道:“是啊,是啊,羅嗦甚麼,快打啊!”“你也算是長老,呸!”“不敢打就快點滾蛋!”
白塵微聽到眾人的辱罵聲,並不動氣,低頭盯著弘百勝手中的長劍,呆呆出神,似在沉思對方的劍招,過了一會,乾脆閉起雙目,若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眾人更是不滿,大叫聲此起彼伏:“操你爺爺的烏龜蛋,你又沒剃光頭髮,閉上眼睛算甚麼?難不成困得想睡覺?”“你懂甚麼?他是在想弘長老的劍招,然後好一一破解,這就叫知己知彼。”“知道有屁的用,我還知道老子不是天下第一,又能怎麼樣?”“嘿嘿,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說甚麼?”“別吵,他睜開眼睛了!”“哈哈,終於睡醒了。”
白塵微沉思許久,終於緩緩睜開雙眼,長吐一口氣,說道:“弘兄,我不是你對手,這一場不用比試,我輸了。”神情有些黯然。
這話一出,花春風和花流水首先跳了出來,大聲責問道:“甚麼?你不打了?你怎麼能不打呢?”他們看不成熱鬧,自然是氣急敗壞。白塵微涵養真是好到了極致,面對他們當面斥責,竟然還是不動怒,說道:“弘兄劍法高明,我想不出有甚麼法子可以贏他,要真是打起來,輸的那人必定是我。”
弘百勝微一點頭,心頭滿意道:“算你識相,趁早認了輸,省了我幾分力氣。”露出笑色道:“你也用不著妄自菲薄,你那七十二路飄雨劍法也還過得去。”七十二路飄雨劍法是白塵微的絕技,這套劍法使到妙處時,當真是一劍連著一劍,宛如密雨一般連綿不絕,確實是非同小可,弘百勝曾見他以此數敗強敵,深知這劍法的厲害,是以這話倒頗有幾分真誠。
白塵微道:“多謝賞識!”轉身撤回陣中。
群雄大感失望,第一場較量雖說也很沒趣,但好歹範無為還是向梅十三攻出了一招,至於是不是甚麼入天遁地或者九九八十一變,那也是後話,反正無從考證,就姑且當它是真的,看熱鬧的心態也能得到一些平衡,但弘百勝和白塵微這一場比試,還沒開打就有一方認輸,豈不是荒唐可恨?眾人吊起的胃口無法得到滿足,早有許多人將白塵微祖上十八代罵了個遍。
木天智橫了白塵微一眼,心下極是不滿:“你明知最後一戰是我上場,就算武功不如弘百勝,也該和他鬥上數百回合,損耗掉他的幾成內力,我也有便宜可乘。”
花流水催促道:“前兩場各有勝負,木老弟,快快出去跟他打第三場!”他再一次說出了眾人的心中的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