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哀求說：“父母官饒命！”

朱家馳怒道：“饒命？亂臣賊子，大明的刁民，縣裡的禍害，留你何用！”向牛忠一揮手，“殺！”

牛忠回答：“是！”立刻抽出單刀刺向全福的胸膛。欲知全福的性命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　張居正訪貧問苦　龐學豪破膽槍棚（1）

卻說牛忠在水車旁邊奉令抽出單刀刺向全福的胸膛，全福倏地一閃身躲過刀鋒大喊道：“慢著，我有話說！”

牛忠停殺，回頭看著朱家馳問道：“老爺，聽他說嗎？”

朱家馳道：“先讓他說，說完了再殺也不遲！”

牛忠用單刀一指道：“趕快說！”

全福抬起頭來望著朱家馳道：“青天大老爺，天地良心，小人我們倆可沒有反意呀！”

長髮道：“是呀是呀！朱大人饒恕了我們吧！”

全福道：“朱大人，我可是安分守己的人呀！”

朱家馳輕蔑地一笑道：“你是安分守己的人？誰相信你的鬼話。全福，你以為本官不認識你？去年幫助龐廣財大鬧瓜王擂臺賽的就是你！現在又口出狂言罵你的父母官的還是你，你罵父母官就等於罵當今皇上，就是造反！今天饒恕了你，明天你就得去反朝廷，奪皇位！”一揮手，“殺！”

長髮毛骨悚然地跪在全福身旁，渾身哆嗦著說：“朱大人……”全福無力爭辯，閉目等死。

朱家馳道：“牛忠，你還等什麼呢？殺！”

牛忠重新揚起了單刀，就要砍下去，正好張居正和朱家馴、楊德福和馬孝走到看見，張居正一揚手說：“住手！”

牛忠將兵刃放下，看了一眼朱家馳，等待著命令。

朱家馳怒道：“全福，你死到臨頭了！”說著抽出寶劍，刺向全福，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朱家馴揮動長鞭，將朱家馳和他的寶劍一起裹倒在地，一躍而至道：“大哥，你不想當官兒了？”

朱家馳看了一眼朱家馴，怒浮於面，閉口不語。朱家馴抖掉長鞭，將朱家馳攙起來道：“大哥，你太鹵莽了！”

張居正含怒地看了一眼朱家馳，走到全福和長髮二人的面前問：“你們誰叫全福呀？”

全福仍然跪地未起，哆嗦著說道：“我……叫全福，殺……吧，省得活著受地主老財和官府的窩……囊氣！”說完他哭起來。

張居正問道：“是你在渾河洪水中救的皇上的命嗎？”

全福道：“是我和龐廣財龐大爺、龐學英一起救的！”

張居正點點頭道：“哦，你們倆都起來吧！”

全福和長髮同時道：“謝大人救命之恩！”然後他們站起來。

張居正道：“全福，你馬上去給龐廣財報個信兒，就說張居正擇時拜訪，別讓他出遠門，在家裡等候。”

全福道：“遵命！”轉身而去。後人有詩謾罵朱家馳、稱讚張居正曰：

朱賊滅口私利圖，想讓肖家悶氣出。

居正相國明大義，全福僥倖命重蘇！

張居正又問長髮道：“你叫什麼？”

長髮又慌忙跪地道：“回大人的話，小民叫長髮。”

張居正道：“長髮？長順是你什麼人？”

長髮道：“回大人的話，長順是我遠房堂弟，早出五服了。”

張居正問：“他娘是雙目失明瞭嗎？”

長髮回答：“對，是死了兒媳婦和賣了孫子以後哭瞎的。”

張居正問：“現在還那麼窮嗎？”

長髮回答：“他是我們村兒裡最窮的一個。”

張居正道：“哦，起來吧。”

長髮道：“謝大人！”磕頭，站起來，偷眼瞧瞧張居正身後的朱家馴、楊德福和官兵們，又斜瞪了一眼朱家馳。

張居正道：“長髮，先帶我們到長順家裡看看吧？”

長髮問：“現在就去呀？”

張居正點點頭。

長髮一指水車道：“誤了澆地，肖東家要罰我們的？”

張居正道：“不怕不怕，有我呢，快走快走！”

長髮又斜瞪了一眼朱家馳道：“遵命！”說完帶頭前往……

第五十回　張居正訪貧問苦　龐學豪破膽槍棚（2）

朱家馳緊走幾步來到張居正身旁道：“相國，下官……”

張居正一揮手道：“你的事兒，等回到驛站以後再說！”

朱家馳忐忑不安地回答：“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