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清風樓的小二追了出來,笑吟吟地說:“這位公子,您的東西忘了。”
楚惜情奇怪道:“我沒忘記什麼東西啊,小二哥是不是認錯人了?”
“怎麼會呢,剛剛這位很威嚴的大爺交代讓小的給您包的梅子糕,您收著。”
說罷,那小二便把一個紙包遞給了楚惜情,做了個揖,這便急忙鑽回店裡招待客人去了。
楚惜情瞪圓了眼睛,低頭一看,這紙包還熱著呢,裡面可不是梅子糕麼?
楚惜情臉上一陣漲紅,他是怎麼發現她喜歡梅子糕的?
沒想到這人這麼細心,她不過是多看了幾眼,他就看出來了,還讓人給她包了過來。
抬頭看了眼顧淵,正為他的心細感慨不已,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那人已經淡淡地說:“剩了也是浪費,你拿去吃吧。”
說罷便打馬揚蹄而去。
楚惜情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心中羞惱不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什麼叫剩了是浪費,敢情她楚惜情成垃圾桶啦?
顧炎在一邊笑著跟她道別,與鐵牛兩個追上哥哥一道回去了。
楚惜情罵了一句:“誰稀罕你的梅子糕!”
說罷便想扔了,想想又收回了手,她幹嘛扔啊,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她決定回去把它吃掉以報復那個混蛋的胡說八道。
在門口看他們離得遠了,她這才哼了一聲:“走吧,咱們也回去。”
“哎呀,姑娘,您說這事兒是怎麼搞的,您可是……這樣身份,怎好跟他們兄弟相交的?也不知道威遠侯是怎麼想的,他明明知道姑娘的身份,怎麼不說清楚呢?”
梅香在一邊嘀咕起來。
楚惜情沒好氣地說:“我哪兒知道?不管怎樣,以後離他遠遠的就對了。”
這兩主僕這邊廂離開了清風樓,自回了家去。
那邊顧淵也回到暫居的宅院,他來紹興不久,不過暫時住在此地,也沒招什麼僕役,不過用個幾個親兵服侍,平日裡生活也是簡單至極。
卻說這邊那道士真如卻是出了酒樓就收了攤子離開,在巷子裡七拐八拐地到了僻靜處,進了處宅院。
才進去就瞧見一個身穿黑衫的陰鷙男子,之前還是一派仙風道骨模樣的真如道士頓時滿臉諂媚:“大爺,事情已經按您說的辦好了。”
黑衣男子點點頭,問道:“她都要你做什麼?”
真如便把楚惜情要他做的事情說了,黑衣聽著面露詫異,他著實想不到楚惜情會是這麼個要求。
只是這番做法到底有什麼作用他著實是想不明白。
“很好,你按她說的辦好此事,該賞你的自少不了你的,事後就趕緊離開紹興。”
“哎,小人知道了,一定保證給您辦好這事兒。那個,只是大人您答應小人的事情——”
黑衣男子陰鷙的視線看向真如,頓時嚇得真如打了個寒噤,忙擦擦冷汗道:“小人該死,這就去辦事。”
“滾吧,我答應你的事自不會忘了。”
真如這才屁滾尿流地離開。
出了院子又跑了許久,這才氣喘吁吁地靠牆停住,這會子便是感覺渾身汗溼了,不由心中驚懼不已。
“這到底是上面人吶,真是倒黴,我怎麼碰上這麼個傢伙——”
黑衣男子腳步飄忽鬼魅,不多時,他便進了一處宅院,到中庭停住了腳步。
顧淵正在練拳,這一套太祖長拳是陸景初打天下時在軍中流行開來的,顧淵自小習得,一直練著此拳,這會子旁邊顧炎正鼓掌叫好。
但見顧淵身形時而如猛虎下山,彷彿如猿猴輕盈,偶然又似泰山穩重,一套拳法耍開來虎虎生風,剛柔並濟,讓一邊觀看的黑衫男子也是眼中帶著讚佩之色,在一邊靜靜觀看。
忽而顧淵耍完了一整套拳法,自收拳立定,身上的月白短打緩緩飄動,彷彿有霧氣騰起。
他雙目明亮,氣息平穩,一套拳耍下來也是完全不費力氣,見到黑衣男子點了點頭:“你過來。”
陳風便陪顧淵去到石桌邊站住,顧淵問道:“事情如何?”
陳風便吧自己聽到的訊息說了,顧淵一聽,也是深深覺得此事詭異,想了許久,目露沉思:“你且繼續跟蹤此事,務必查清楚事情始末。”
待陳風離開,顧淵半閉著眼睛坐在石凳上,嘴角露出些凝重來。
那個小女子,到底是想做什麼?
是要報復麼?
她這般做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