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本來想直接去楚家相詢,又怕不告而拜失禮。難得今日相遇,楚兄可不要再推辭了。”
楚惜情雖然很想推辭,主要是她現在是扮了男裝的,這般跟柳裴然他們說話,總是覺得怪怪的。
但是人家這麼說了,若是她著意推辭,日後相見卻是難看,何況,她也是並不討厭柳裴然的,當他是個談得來的朋友。
“恭敬不如從命,兩位仁兄,今日就由小弟做東請二位,以盡地主之誼。”
楚惜情剛吃完飯卻是不餓,便陪程昱和柳裴然去隔壁街的清風茶樓,要了一壺普洱茶,一壺洞庭碧螺春,一壺老君眉,擺上十來樣點心,時令鮮果乾果,河鮮風味,臨風而立,卻也自在。
楚惜情扮男裝出來,行動算是自在些。
楚惜情剝著幹龍眼吃著,程昱吃了會子就藉口忘了書去書店取。
隔著竹簾的雅間內只剩下兩人,一時間有些尷尬。
柳裴然一時萬語千言堵在胸口不知道作何言。
“柳兄,何時要離開紹興?你下面打算去遊歷何處?”
楚惜情沒話找話的問道。
“我……”柳裴然一時愣怔,他現在暫時沒考慮過要離開這裡。
可是抬頭看楚惜情表情自然,望著他的目光乾淨純直,對楚惜情而言,柳裴然是個天性自然的帶著魏晉名士風度的少年,一個能和她談得來的,讓她能回憶到前世單純校園生活的大男孩。
柳裴然心中沉了下去。
清風微來,空氣中有春花的香氣,還帶著些許柳花的清香。
府河上有遊船來往,兩岸人家密佈,這江南風物,小橋流水人家,如斯醉人。
柳裴然心中平靜了下來,他看向楚惜情,不知道為何此刻就拿了主意。
他鼓氣了勇氣,認真地說:“楚兄……令妹,令妹惜情可有婚配麼?”
楚惜情愣了下,一時搞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還沒定親,不過——”
柳裴然雙目直視著他,心跳加快,臉色緋紅起來,他緊張地說:“我想向你提親,迎娶令妹為妻。”
楚惜情杏眼圓睜,一時口乾舌燥,目瞪口呆,她結巴了起來。
“你說什麼,柳兄,別開玩笑了,我,不是,我妹妹她你不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愛慕令妹,日夜思念,輾轉反側,既是如此,如何不能娶她?”
他的目光是如此執著而熱烈,彷彿蔚藍的天空燃燒的火燒雲一樣,燎過了半個天空,把她燒得無法喘息。
“你——”
她心慌意亂,這樣算是怎麼回事?
楚惜情深吸口氣,躲開他熱烈的目光,壓下心中的慌亂道:“我,我妹妹她雖然還沒定親,不過兩家父母已經給她相看了親事。就是武昌侯的長子楊錦深。兩家已經有了約定。”
柳裴然卻是知道她的身份,她這樣說卻分明是拒絕了他。
他的目光黯淡了下來,可是還帶著執著。
他是那樣一個人,平日看著或許是最和善的,反而有時候在一些事情上面十分固執。
“但還沒有定親,是嗎?既然如此,為何不能考慮我呢?我家,我家也實際上並不輸給楊家,兩家也是門當戶對。楚兄是看不上我麼?還是令妹如此想?”
楚惜情只覺得頭痛,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她一直以為柳裴然不知道她的身份,現在這樣要怎麼告訴他真實情況?
可若不說清楚,又更加麻煩。
“柳兄,我並無此意,可是事情有先後,我家是守信之家,雙方既有了約定,如何能夠輕易毀約呢?”
柳裴然低垂眼眸,撥了撥茶盞的茶沫子,“就是這樣麼,難道你就一點沒有考慮過我?如果我在楊家之前提親呢?”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楚惜情:“楊錦深離開紹興已經不少日子了,若是他有意,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派人來提親?”
楚惜情呼吸一窒。
“哪有那樣快,總要安排好一切才是。”
“令妹——也對這親事滿意麼?”
楚惜情蹙眉:“柳兄,這是我楚家的家事。”
顯然,楚惜情不想在這裡談論這個問題了。
柳裴然有些無奈,可是看楚惜情的樣子,顯然,她似乎對楊錦深也有幾分好感。
可為什麼不是他?
---撒花,更新,勤奮君回來努力了……
☆、柳裴然茶樓訴情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