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深能夠說服武昌侯答應這門親事,能夠從太子殿下那裡得到為婚事作保的承諾,他又怎麼會是個簡單的人!
旁邊陳方平略有些擔心地問道:“楚小姐,你沒事吧?”
楚惜情搖了搖頭,回頭抱歉道:“今日的事情是我連累你了。”
“不要這麼說,只是剛剛的事情——如今這情形,為楚小姐的名聲著想,還是跟楊兄定親為好。”
楚惜情看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理了理衣服,淡淡道:“多謝陳兄了,我這就告辭了。”
陳方平見狀,親自送了她出門,見到自家小廝捂著腦袋在跟門前張家的僕婦理論,這才知曉這小子被人給打暈了。
楚惜情目光冰冷地掃了過去,那張家的僕婦頓時噤聲了。
“給錢讓他好好養傷,不要以為可以胡亂闖入民宅。”
楚惜情冷聲道。
那張家的僕婦不敢跟楚惜情起爭執,現在的情形也不是他們原本想象的情形,在情況未定之時,沒人敢反抗楚惜情的話。
張家的僕婦乖乖地拿了錢給小廝,一邊賠禮道歉。
楚惜情冷哼一聲,看著在門外勒馬揚鞭的楊錦深,一襲黑虎下山杭綢披風飄蕩起來,他手中執著馬鞭,英氣的眉宇此刻偏帶了幾分霸道,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伸出手:“上來!”
楚惜情驚怒:“男女授受不親,不方便!”
他這人到底是要怎樣,莫非要把他們的關係嚷嚷得人盡皆知麼?
楚惜情心中惱恨,大步拉著梅香揚長而去,身後張家的僕婦面面相覷,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楊錦深卻固執地駕著馬擋住了她的去路。
楚惜情憤怒地與他對視著:“楊錦深,你夠了沒有,你究竟還要我怎樣難堪才夠?”
“上來!”他再次說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今天我便是要光明正大地讓人看清楚,惜情,我不喜歡你被人看輕。如果有誰拿你我的事做文章,那所有的錯只需要向我就夠了!”
他是個果斷之人,既然已經決定了的,那麼就不會再後悔,既然他選擇了要公開,那麼就把一切做絕,不給她退路,也不給自己退路。
更何況,他不想讓別人看輕她,狂傲的人是他,放浪無羈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楚惜情一怔,看著他光線下顯得稜角分明,英挺俊美的五官,看著他雙眸認真而決絕的目光,看著他伸出的手。
周遭的竊竊私語傳來。
“這是什麼人啊,硬逼著人上馬,也太無禮了吧?”
“是啊,就算是未婚夫妻也不能這樣吧。”
“是呢,好在是有婚約,不然說出去可怎麼得了——”
旁邊的竊竊私語聲更是讓楚惜情彷彿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中五內俱焚。
她咬牙,雙目因為氣憤而泛紅,冷冷地盯著他:“我不需要!”
也許他覺得這樣是護著她,是霸道地宣佈他對她的所有權,是可以讓人把風言風語朝表現得囂張的他身上轉去。
可是,他這份好心,她不要!
楊錦深眸光轉暗,忽然,他在眾人驚呼聲中彎腰,鐵壁一個用力攬住她的腰肢下一刻直接把她帶上了馬!
“啊!”楚惜情驚呼了一聲,隨即在不可控制的眩暈中抓住了身邊唯一能扶住的身體。
“楊錦深!”她清麗的臉上那碧水橫波的眼瞳此刻彷彿大海翻滾浪濤,憤怒的潮水直朝他撲來,她氣急了,“放我下去!”
這混蛋,他瘋了嗎?
旁邊的梅香驚怒交加,“放開小姐,你這個登徒子!”
“楊兄,你不要無禮,快放下楚小姐!”陳方平也大驚失色,上前想攔住楊錦深。
偏偏楊錦深卻是無動於衷,一手摟緊了楚惜情,一抖韁繩,那馬兒配合地揚蹄撒歡兒地躲開了圍過來的人跑了出去!
“小姐!”梅香氣得跳腳,急忙追了上去。
陳方平一看這情形不太對,也跟著追了上去。
張家的僕婦一個個目瞪口呆。
“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跟上啊,天啊,這武昌侯世子膽子也太大了,他怎麼光天化日地就這麼做?”
“天知道,沒這麼大膽子,怎麼敢抓著楚家大小姐非禮呢,我看啊,剛剛還真說不好怎麼回事。”
“噓,這話千萬別讓夫人聽見,反正咱們今天就是看到楚小姐跟人私相授受了,別的咱們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