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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而是笑嘻嘻地道:“這銀子,你拿了從此不再上門,我就什麼話都不說,可你若拿了還要轉別的念頭,你一上門我就讓人給你送到衙門去,說抓了個小偷,你信不信?”

這才是空口白牙誣賴人呢,戚嫂子想回她幾句,可是那口都張不開。尚媽媽瞧向房東:“你說呢?”房東此時心亂如麻,本以為是主持公道,結果卻是別人自己丟了孩子不認,而這鋪子裡的人,瞧著也是自己惹不起的,什麼都沒說就怏怏離去。

尚媽媽這才把銀子給戚嫂子,嘴裡道:“你要曉得,你這突然帶了銀子出去,除了是偷,別人誰會相信是我們給的?”戚嫂子被這話噎的說不出話,想不拿銀子又捨不得,只得還是接了銀子對張有才道:“兒,我真是你的親孃,只是她們都不許我認你,我這心裡,苦的很。”

綠丫沒有理她,張有才低著頭,戚嫂子見得不到回應,只得拿了銀子爬起身離去。等她一走,綠丫就對尚媽媽道:“關門,今兒不做生意了。張嬸子,你和這位隨我往裡面去。”

老張婆應了,又對綠丫道:“綠丫,我,我也不曉得說什麼好。”張有才拽一下張嬸子的袖子,張嬸子這才住口,和綠丫走到裡面去。

後院張有才從沒來過,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幽香,老張婆雖也去過幾家富戶幫忙做席,可也不得踏足人家內院,此時一走進去,只覺得這清幽極了,差點連路都不會走。

綠丫已經上了臺階,挑起簾子讓他們倆跟著自己進去。張有才猜到姐姐只怕是在裡面,心不由撲通撲通跳起來,老張婆想的和兒子一樣,心也開始亂了,瞧見秀兒,要和她說什麼呢?

兩人走進屋,秀兒出嫁後雖不繼續住在這裡,但擺設和原來也差不多,此時她正坐在窗下,肚子已經能瞧出起伏,聽到老張婆和張有才進屋就抬頭。

若說綠丫的變化給老張婆的衝擊很大,那秀兒的平靜讓老張婆更加無所適從。張有才瞧著這熟悉的面容,雖然日日相見,可是今日是不一樣的,也許過了今日,就能叫聲阿姐。

屋內安靜極了,過了好一會兒秀兒才起身:“都坐吧,綠丫,勞煩你倒杯茶過來。”綠丫應了,給他們倒了茶,塞到一直站在那的老張婆手裡:“張嬸子,你坐吧,說起來,都不是外人。”

老張婆五味雜陳,茫然地接過茶拉著張有才一起坐下,往秀兒臉上瞧了瞧才道:“秀兒,你變了很多。”秀兒瞧著老張婆,也道:“張嬸子倒和原來差不多,只是老了些。”

“怎麼能不老?我都五十了,這些年,你過的……”老張婆剛要順著說,又把話嚥下,只是瞧著秀兒。

“我吃了些苦,不過,那些都過去了。只是沒有想到,張嬸子你竟把這孩子養大了,我還一直以為,他可能夭折了呢。”秀兒的眼這才轉到張有才臉上,聲音沒有起伏,但秀兒的手卻有些顫抖,這層窗戶紙終於戳破。

“怎麼說都是一條命,況且我也老了,回想當年,也頗作了些孽,能贖一贖,總是好的。”老張婆不知怎麼眼裡的淚流下,用手擦掉眼淚對秀兒說。

“這人果真是會變的。”秀兒嘴裡說著,眼卻沒有離開張有才的臉。張有才被秀兒看的手腳都不曉得怎麼放,想回視過去,可剛一抬頭,又覺得不該這樣。

“我知道,秀兒,你恨著狗兒,可是喜哥兒是個好孩子,這些日子你也瞧見他是怎麼做的。我今兒就厚顏求你,認了喜哥兒吧,你們畢竟是一個爹生的孩子。”老張婆擦一把眼上的淚,聲音嘶啞地道。

“張嬸子,你若知道我那個爹,曾對我做過什麼,那你就不會說,這孩子是和我一個爹生的孩子了。”秀兒聲音平靜,但綠丫能看見她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抖的綠丫一把把秀兒抱住。

秀兒疲倦地靠在綠丫肩頭,瞧著老張婆:“張嬸子,如果不是上天垂憐我,就算有十條命,我也早就沒了。”那些讓人無法啟齒的過往,那些苦苦掙扎的日子,讓秀兒現在想起,都會一陣陣發涼。

綠丫感到秀兒的手心有些冰冷,把她的手握緊些,老張婆還在流淚,別人不知道屈三爺是個什麼樣人,老張婆怎不知道呢?若早先還能被稱為人,那後來就真是連人都不是,稱他禽獸還覺得對不起禽獸。

“那時候我多大,十四吧?”秀兒看著張有才緩緩地說,聲音透著一股冰冷,那冰冷,能夠冷到人的心裡,儘管這屋裡的爐子燒的很旺,儘管穿的不少,可張有才還是覺得有種透骨髓的冷。這是自己的姐姐,同父所出,可是那個爹,待她卻和待自己是不一樣的。更不提自己有孃的照顧,並沒吃多少苦頭,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