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府。
黑色的賓利停在別墅門口,古嶽等在汽車旁,他知道靳寒不會在裡面待太久,索性將發動機開著,並沒有熄火。
古嶽從懷裡摸出一包煙,點上,也沒吸上幾口,靳寒英眉威挺的從別墅內闊步走出。
古嶽忙掐滅菸頭,順手開啟了後座的車門。
雖然他預料到靳寒並不會久留,可是他進去不過也就才一兩分鐘而已,姑且也就是一個上樓下樓的時間,難道黎蔓莉不在?
靳寒徑自坐入了車內,古嶽帶上車門,坐進駕駛位的時候,他輕輕瞥了一眼別墅內,以往靳寒離開,黎蔓莉必定會將他送到門前,可是門廳前空無一人,看來黎蔓莉真的不在。
帶上車門,繫好安全帶,古嶽掛擋離開,路過車庫時,他瞥了一眼,整齊的車庫內,七輛車一字排開。
古嶽知道黎蔓莉名下共有七輛車,眼前七輛車都在,那黎蔓莉一定是在家的……
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後視鏡,視線裡,後方的別墅漸漸遠離,二樓的露臺上,赫然立著一個身穿藕粉色真絲睡袍的女人。
女人盤手立著,微微然抬手用指尖撩過臉頰,像是在抹淚……
那個身影……
黎蔓莉無疑。
古嶽跟在靳寒身邊多年,靳寒決絕的一面他不是第一次見識。
只是……
黎蔓莉不一樣。
這麼多年來,黎蔓莉跟在靳寒身側,她對靳寒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在眼裡。
一個無畏靳寒待她何等涼薄,都甘願待在他身邊俯首貼附十餘年的女人,該是怎樣狠絕的話,能把她傷到這般的程度……
古嶽猜不透,卻也不敢問,目光一掃,瞥向了後座的靳寒。
靳寒正握著手機,泰然放下,鷹眸一抬,目視前方。
古嶽識趣的收回了目光,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的扛得住那般凜寒的眼神殺。
“第一次庭審是什麼時候?”靳寒淡淡的問了一句。
沒有主語,可是古嶽明白,靳寒問的必定是慕凝安的案子,便應了一句:“這週五,上午九點!”
靳寒點了點頭。
古嶽繼續說:“目前形式對於慕小姐非常不利,警方那邊,證據確鑿!公訴方的律師是付晨峰,即便慕小姐這邊會由三少接手,三少和這位付律師師出同門,一直都在暗中較勁,這一次兩個人對上,必定會是一場死戰。”
車內一片沉默。
靳寒知道,這事是黎蔓莉在背後做的手腳,從他看到鏡子上的那枚唇印的時候,就知道整件事情和黎蔓莉有脫不開的關係。
黎蔓莉算準了時間,在暴雨夜對慕凝安下手開始,知道靳寒舊疾復發,一定無法及時營救她,她又在凌晨時為他加服下藥量,為的就是不讓他醒來。
等風波一過,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即便靳寒醒來,也是無濟於事。
黎蔓莉這一次,雙招並至,先是讓慕凝安以商業間諜罪入獄,斷了她的前途,日後絕不會有哪一個公司會聘用一個有竊取商業機密前科的人。
然後讓遊天澤出面保她,接著安排記者偷拍,大肆曝光,說她對舊情念念不忘,不惜和有婦之夫有染,這便是毀了她的聲譽。
與慕凝安而言,這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應在了她的身上,都會將她壓制的無法翻身。
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想到這裡,靳寒無意中勾了勾唇角,總算是護住了她。
黎蔓莉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有些事情,她既然敢做,就一定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庭審在即,最直接的方法,無非就是找到那個將硬碟放進慕凝安行囊中的人,一切便可以得到澄清。
只是人海茫茫,談何容易,黎蔓莉一定已經安排那人徹底消失。
想找到證人……除非他去求她。
只是,他不會,靳寒絕不會。
思緒戛然而止。
“聽說,浩星近來在轉型?”後座,靳寒低沉一句,打破了沉默。
浩星集團是黎蔓莉父親的公司,古嶽並不陌生,應了一句:“是!浩星是老牌的煙花廠,這幾年煙花產業連年不景氣,很多小廠已經關門大吉了,浩星畢竟還算是有些底子,現在轉投金融行業,主營線上融資外貸業務,資金流總計粗略算也要超過百億了!經營的還算不錯!”
因為女兒和靳寒的交情頗深,黎慶祥曾經不止一次的祈求接受海洋國際的福廕庇護,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