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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人,抬手行禮:“太子殿下。”

“京中如何了?”沈湛並不抬頭,目光鎖在手上的奏摺之上。黑衣人黑巾蒙面,只露了一雙眼睛:“回太子,柴康盛已然將事情稟報給了皇上,太子妃命蕭都統將‘木下生鬼,山林生妖’之事散播出去,在今日傍晚,燕王妃楚氏已經被皇上下旨囚禁在燕王府中的佛堂之中。”

“你說太子妃命蕭都統散播出去的?”他眼中忽的一閃,將手中奏摺闔上,看著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頷首:“是。”

“繼續盯著吧。”沈湛重歸靜水般的漠然,“還有,傳令下去,叫蕭晟和李德淮務必護好太子妃。”

黑衣人稱是,消失在屋中。

看著閃爍的燭光,他不免雙目沉沉如同星河。阿凰……

待第二日,原定的出去尋人被突如其來的風雪阻斷,到了午後,風雪才漸漸停住,雪地白得刺眼。

羽林衛的速度都很快,到了傍晚時分,幾乎就領回了三十餘人。其中不乏年歲頗大的老翁老嫗。

沈湛此事乃是代天授命,自然要去接見這群黎民百姓。

他一襲玄色大氅,步伐沉穩,到了正堂之中。這數十人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色,一看便是被凍傷了。

沈湛轉頭吩咐道:“去交隨行的太醫配些藥膏來。”說罷,便溫和道:“都不必再怕,日後你們便住在府衙之中,待雪災過去,朝廷會派人重新為你們修建房屋。”

那老嫗年歲頗大,顫巍巍的看著沈湛,沒牙的嘴砸吧砸吧:“你、你是知府老爺?知府老爺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小子了?你的話做得數麼?”

一襲官服立在一旁的孫凱景忙出來拉住老嫗的手:“老人家,我才是知府,這位是太子殿下。”

老嫗一雙蒼老的眼睛閃出精光,睜得老大看著沈湛:“你是太子殿下?!”眾人也是紛紛看著沈湛,後者溫和一笑:“老人家覺得我不像麼?”

老嫗忽然咧開嘴笑起來,因為沒有牙齒,看得光禿禿的:“哪裡不像?太子殿下長得好……”

沈湛微笑:“諸位放心住下就是,若有什麼需要了,只需說一聲,孤必會盡力為諸位辦到。”

許是得了他這句話,在場的難民面面相覷之後,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孫凱景附和的笑,身子若有若無傾向沈湛。

若是這數十位難民之中有刺客,他就準備“捐軀赴國難”了,也好過太子遇刺自己還要被皇上遷怒。

沈湛自然是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也不點破,與諸人說了幾句話便去了。

接下來三日,羽林衛陸續領回了人,府衙之中安置下來的難民已有百餘。而京城之中燕王妃才是天象所指之人的訊息也傳到了南州,原本惶亂的民心幾乎在一瞬間便安定下來。日子轉轉悠悠到了正月初十,久違的陽光第一次灑在雪地上,似乎整片雪地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太陽出來了,風雪之日,只怕也過不了許久了。

沈湛一向淺眠,門板聲方響了一下,便睜眼,見是一個容姿甚佳的女子端著銅盆,似乎是來伺候他起身的,見他那麼急的睜眼,唬了一跳,小臉也紅了起來,低頭輕輕道:“太子殿下。”

“孤以前沒有見過你。”他沉沉開口,聲音宛如醇酒般讓人沉醉。女子的臉一瞬間更紅,聲音細不可聞:“民女孫嘉嘉。”

姓孫?沈湛眼底勾起一抹嘲笑,想來是孫凱景的女兒吧?也是了,他一個皇儲在此,孫凱景沒有理由不想著飛黃騰達之事。若是女兒得以入了太子宮,日後於他仕途也有助。

“你叫嘉嘉?嘉者,美也。”他含笑看著面前的女子,惹得她臉上紅得幾乎要滴下血來:“太子殿下學識豐沛……”

他只是一笑,起身道:“這裡不必你伺候著,去罷。”孫嘉嘉似乎有些急了:“太子……”

“如此美人,伺候孤梳洗,未免是孤不懂憐香惜玉了。”他的笑容溫柔,看得孫嘉嘉幾乎移不開眼,怔了一會兒才頷首:“是。”

她轉身去了,關上門的一剎,沈湛臉上的笑容立即冷凝下來。自古以來,能為男子梳髮的,只有嫡妻。他又怎能叫這個女子做了阿凰的事?

待梳洗後,他便去了府衙門前,原本候在此待命的羽林衛攔在門前,生怕百姓動亂,而府衙大門之前,南州的百姓烏壓壓跪了一大片,見沈湛一出來,皆是山呼“千歲”,聲音直衝雲霄。幾日前那個老嫗笑得眉不見眼,顫巍巍的到沈湛身邊跪下,喊著“太子千歲”。

沈湛一一看過在場諸人,朗聲道:“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