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高速賓士的車輛川流不息。
其中一輛灰色別克商務車緊隨著一輛黑色奧迪轎車,同速飛駛著。兩輛車都掛著w市的牌照,奧迪是××00002,別克是××00138。韋岸開的是奧迪,跟著汽車音響輕鬆歡快的小夜曲,他輕聲吹起同樣歡快的口哨。秦書記喜歡坐他開的車,也喜歡聽他吹口哨。但現在他吹口哨完全是為了調節車裡稍稍有些尷尬的氣氛,也為了緩解一下自己和老俞的緊張情緒。
說尷尬的氣氛,是指車上各人的位置:秦書記的情人葉薇(至少在圈子裡是半公開的)由於怕暈車而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本來寬敞的後座上由於秦書記和一個丰韻美婦坐姿太佔位置的原因,老俞只能縮在一角,可憐巴巴地緊貼著車門;當然,尷尬的焦點在於被秦書記摟在懷裡的美婦的身份——老俞的妻子!
更讓人尷尬的是,秦書記不僅摟著下屬的老婆,還當著他的面,把手插進他老婆的襯衣裡若無其事地捏弄著裡面的Ru房,捏得人婦羞紅著臉直鑽進他懷裡,大氣不敢出。
他們這個小圈子裡玩換妻遊戲,秦書記從來沒有對韋岸避諱過,甚至活動地點、聯絡成員的事也經常叫他安排。圈子裡以秦書記官最大,宣傳部林部長、公安局葉局長、電視臺馬臺長、中行方行長都是秦書記一手提拔的得力部下,自然是常客,其他的都是一些隨時“聽詔”的非“常任”成員。圈子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縣局級以上的可以帶自己的情人小蜜參加聚會,處級(含)以下的,必須帶自己的妻子參加。想想也是,那些縣局級以上的老幹部,家裡的糟糠妻大多又老又醜,拿出來也沒人要,於是都拿情人去換。而那些別有所求的處長科長、小官小吏們(當然其妻還得漂亮,起碼得入大官們的“法眼”,不然,連入圈的資格都沒有)就苦了,苦口婆心地做妻子的思想工作,極盡所能、千方百計地把羞答答、哭啼啼的結髮嬌妻送人淫樂。想起那些小吏們戰戰兢兢送妻入他人懷中的滑稽情形,韋岸常常覺得既痛心又好笑。
其實,這些大官的情人們大多年輕漂亮,其中甚至還有在本地小有名氣的演員、模特、電視主持人;而那些小吏們的妻子雖然都有些姿色,但多半還是平常婦女,其容貌風情哪比得上這些“傍大官”的情人。所以,當小吏們把嬌妻送到大官的懷裡、大官把情人往他身邊推時,經常會聽到大官的一句話:“便宜你小子了!”自己還得趕忙回道:“謝謝×長!謝謝×長!”
誠然,就美貌、身材等物質狀態而言,這些大官在交換中的確是沒佔多大便宜,但他們得意的是精神上的享受——這些可都是良家婦女!千金難買啊!向丈夫以外的男人羞答答地展露自己平時深藏的三點神秘,最寶貴隱秘的地方還要容納陌生的堅硬的侵犯,她們可都是頭一次啊!那份新鮮、那絲生澀、那縷嬌羞、那聲泣吟,甚至那滴瑩淚,在那些風騷情人身上怎麼體會得到?
甚之,當著那些唯唯諾諾的丈夫的面,堂而皇之地盡情褻弄這些嬌羞不已的人妻,他們有一種做皇帝的感覺——這個“換妻”的主意真是絕了!
同樣地,老俞為了巴結秦書記,好讓他的工商局人事處長職位能再往上提一提,透過韋岸和秦俊的關係加入了秦書記的遊戲圈子。韋岸曾目睹過老俞第一次把妻子送到秦書記臥室門口時,既興奮又懊悔的醜態;也清楚記得老俞妻子——鄭淑文,這個受人尊敬的老師、小學教導主任,第一次作為交易籌碼艱難步入秦書記臥室前,臉上的兩行清淚。
“這他媽的什麼世道!”那一次,為這兩行清淚,韋岸在心裡這樣罵道。
“媽的,還鄭老師!這老師可真騷,當著老公的面就任人輕薄!……那軟綿綿的大奶子一定手感不錯!老俞這隻王八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嘿嘿……”現在,韋岸卻在心裡這麼意淫著。
意淫歸意淫,知情歸知情,但是現在畢竟是當著自己這個外人的面(哇!從後視鏡裡能清楚地看到,秦書記肆無忌憚地把美婦人的半隻大Ru房掏了出來,握在手裡盡情揉捏著;還有一隻手已經鑽進人妻裙裡,一陣搔弄……),人家老婆被別人任意褻弄,可以想象老俞此刻的心情肯定是既尷尬又緊張的——他自然不希望前面開車的人窺見後面的淫靡狀況。
於是,韋岸尷尬著老俞的尷尬,緊張著老俞的緊張,吹起了輕鬆的口哨,時而還跟老俞聊一些關於年底市裡人事變動的話題,以示自己根本不知道後面的狀況;再則,也暗示——“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年底升官要緊,想開點,別為了小事而誤大事。
秦書記對著後視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