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兒郎們準備,聽我的命令。”
外面的鄧公子也是站在高處,看著被人圍困的嚴嚴實實的客棧,心裡面在那裡咬牙切齒的想著,等你們出來,老子非要如何如何。鄧龍王的這些手下都是看著客棧虎視眈眈,不過在剛才那一句‘只殺首惡,協從不問’的喊聲後,客棧裡面猛然亂騰了起來,看來是裡面的正在準備交出首惡什麼的。
說來也是奇怪,本來鄧家的人也想打聽打聽客棧裡面到底有什麼人,可是周圍的住戶沒有人關注,客棧裡面的人居然都是死心不出來了,這下子也是判斷不明白虛實,不過自信倒還是滿滿。
說來也是奇怪,在客棧裡面鬧騰了出來好大的動靜之後,突然又是毫無聲息了,外面這些人都是刀頭舔血的漢子,都是在那裡等著,可是越等越不耐煩,心想這不是在耍人嗎,先前那個喊話的漢子朝前一步,又是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你們不要磨蹭,再不出來你們所有的人就不是掉一個手指頭的事情,這裡被圍的嚴實,別想跑。”
後面的一個頭領聽到這個話輕聲的問身邊的額同伴:
“這地方不會有什麼地道之類的東西吧。”
他的同伴明顯看起來是地頭蛇之類的角色,聽到這個話禁不住在那裡大搖腦袋,開口說道:
“這裡挖地兩尺就要看見水了,這客棧兩條街外就是條河,怎麼可能有地道。”
外面帶著浙江土話味道的官話裡面還是聽懂了,第二次喊話之後就聽到裡面有人急匆匆朝著外面喊,聲音裡面帶著著急的意思,在那裡大聲說道: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這就出來了!”
江峰,張亮還有李和尚三個人慢悠悠的拿著兵器從客棧院子的正門走了出來,外面的四百多名漢子一看到這些人手中還拿著兵器,頓時就是狂怒了起來,各個的破口大罵,那個意思是我們這麼多人來這裡,不洗乾淨脖子等死,居然還拿出武器來準備頑抗,豈不是忍無可忍。
但東風客棧裡面不光是隻出來這三個人,在後麵皮甲手持刀盾的衛兵魚貫而出,迅速而有整齊的站在了江峰的身後,排列成了兩個方隊,排列完畢之後,按照登州營的規矩,所有計程車兵都是用刀擊打在盾上,兩百人整齊劃一發出的聲音的當然是聲勢很大,而且這種不同於草寇的軍隊凜然之氣頓時是震撼了周圍的四百多人。
現場現在是安靜無比了,甚至能聽見有人吞嚥唾沫的聲音,那個鄧公子也是嚇傻了,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詭異的變化,看面前這二百名兵丁的模樣,分明是大明最精銳的官兵。
難道這是一個圈套?把大家圈到這裡來之後,準備絞殺嗎,周圍這些漢子差不多都有了同樣的想法,鄧龍王的手下漸漸的有些慌亂起來,雖然是黑夜,不過在火把的映照下面,客棧裡面出來的人還算是看的清楚。
鄧龍王派到這裡來這些人為首的正站在鄧公子的身邊,鄧公子已經是有些手足無措了,衝著
為首的人喊道:
“六叔,咱們快跑吧,官軍,官軍來了。”
海盜們雖然是在威風八面,在岸上也是藉著自己有錢有人囂張無比,雖然已經是勾結買通了官府,可是心裡面還是有隱隱的恐懼,生怕對方突然翻臉,那時候等待自己的必然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這也是鄧獠把自己的兄弟和兒子派上岸,自己卻依舊在雙嶼的原因之一,這位鄧公子平日裡面橫行浙江,自以為天下第一可是看到了貨真價實的官兵之後,立刻就癱軟在那裡,渾身上下的恐懼一波波的湧上來。
周圍的那些好勇鬥狠的漢子們的表現和鄧公子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各個的慌亂異常,若是平日裡面浙江的本地的兵丁,他們倒也是不怕,那些草包衝一下也就垮了,可是看著面前的整齊肅然站在客棧門前的兵丁們,誰都是知道並沒有那麼簡單。
被鄧公子叫做六叔的人,倒是沒有下面這些人的慌亂,也不理會身邊的侄子,只是在那裡仔細的盯著站在最前面的江峰三人,突然間他在那裡倒吸了一口冷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不是李和尚嗎?”
李光頭從前在海面上的時候,時常是不帶帽子,不過在登州的時間一長,當地的氣候可是頗為的寒冷,他的光頭天天露在外面可是遭罪的要命,索性是給自己的光頭帶上了帽子,沒有這個特徵,即便是跟他認識的人想要立刻分辨出來還真不容易。
認出來是李和尚,現在海面上都是知道李和尚正在山東跟著山東遊擊江峰過活,現在江北的海面上,可全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