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錢幣大小的放大鏡,在仔細的甄別,有些人在和攤主講著價錢,這些人才應該是收藏市場的消費主力。
熱鬧歸熱鬧,莊睿心裡可是知道的,要出手時還是小心為好,陽偉他老爸之所以出名,倒不是因為其有錢,而是因為他收了一屋子的贗品假貨,經常是圈內的人一忽悠,說幾個手上物件的來歷故事,陽父就被矇住了,這些年少說也交了幾百萬的學費,還是沒有找到門徑,這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也是個笑談了。
在這個世界上,淹死的人大多都是會游泳的,而對於古玩這行當來說,宰的就是那些對古玩似懂非懂、半生不熟的人,這些人往往買十個物件裡面,能有一個是老東西,那就算是運氣不錯了。
收藏行當的潛規則就是真假都有,全憑購買者的一雙慧眼,撥沙淘金弄到老東西不是不可能,一不留神買到新貨那更是經常有的事,所以說,究竟是撿漏淘到寶還是打眼掏腰包,全在收藏者的一念之間了,對於一般人而言,收藏,玩的就是眼力、機會,玩的就是心跳,不過莊睿感覺自己似乎不在這個行列之內。
莊睿順著人流,慢悠悠的在街兩邊的地攤上逛遊著,他可不想進那些店鋪,不單單是因為年前進到一家店鋪被人當凱子,而且莊睿以前在和德叔聊天時,也聽他提起來過,在古玩收藏界這行當裡,能開的起店鋪的,一般都是吃老客,並且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店裡明面架子上所擺的東西,大多都是現代工藝品,所以說眼前的這些店鋪,先不說真貨不會擺在架子上,就光是那些夥計拿個痰盂就說是乾隆皇帝用過的那嘴皮子,也是讓人吃不消的,莊睿也懶的去討沒趣。
莊睿對那些賣書畫的攤子比較幹興趣,往往一蹲就是半天,每樣都拿起來細細檢視,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內行呢,看的那麼仔細,殊不知他要一件件的去分辨,當然耗費時間了,只是逛了兩個多小時之後,也看了十幾個攤位,莊睿愣是沒找出一個有價值的東西來,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這位大哥,我這有些個老東西,您要不要看看?”
眼看馬上中午了,莊睿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轉過身,準備回去時候,冷不丁的被人拉住了衣袖。
二十二
“你喊的是我?”
莊睿停下腳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拉住自己的人,那個人也是個小青年,年齡大約就是二十啷噹歲的樣子,身材瘦瘦弱弱的,一雙眼睛有點小,笑起來眯成一條縫都快看不見了,長的有點像那個情景喜劇片‘我愛我家’裡面的梁天。
這人的穿著打扮也是特別有意思,很是有喜劇效果,下身穿了一條有些臃腫的棉褲,上身卻在一件白色羽絨服的外面,套了一件黃馬褂,袖長至肘,還是腋下帶扣子的那種,只不過穿在眼前這人的身上,不大像莊睿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些個御前侍衛,倒是有點像皇宮裡面倒痰盂餵馬的小太監。
“這位大哥,我在旁邊看了您老半天了,看得出大哥您是行家,這才找您的,不知道您對字畫感興趣不?去我的攤位看看吧,都是名人真跡,還有幅鄭板橋的畫,一般不拿出來的……”
餵馬太監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湊近莊睿小聲的說道,上來就是先把莊睿一通好誇,只不過一雙小眼睛四處瞄著,滴溜溜的直轉,怎麼看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哦?你的攤位在哪啊?遠了我可不去啊……”。
莊睿不置可否的問道,要是不在這市場之內,他是絕對不會去的,現在這社會,尤其是這種地方,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一個不小心,丟財倒是小事,送命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
劉川就曾經給莊睿說過一件事,在去年的時候,有個農村小夥子在這裡擺攤,賣的是一些鏽跡斑斑的古代錢幣,按小夥子自己的說法,是在種地的時候從土裡刨出來的,當時以為是些破銅爛鐵,後來聽村子裡的人說這些東西有人收,才來到彭城古玩市場想碰碰運氣的,不過市場裡面賣錢幣的人多了去了,他的這些錢幣品相也不好,是以擺了一天也沒什麼收穫。
小夥子晚上正要收攤的時候,有個老先生蹲在他攤位前不走了,這位老先生獨具慧眼,看出來他所賣的錢幣是真的戰國齊刀,並且其中有一枚居然是齊刀中的六字刀幣,六字刀的存世和出土數量歷來都是最為稀少的。
大家都知道,齊國所在就是現在的山東,前山東省博物館研究員朱活先生曾在他編著的《古錢新典》中提到過,山東各地出土的各類齊刀數量為4950枚,但六字刀卻只有16枚,這就使得六字刀幣彌足珍貴起來,在市場上的價格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