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名聲太過重要,姬月明的婚事本就不順利,不能再揹著這樣的惡名。
“外面在吵什麼?你們是不是不知道老五不能受吵鬧!”老夫人扶著宋嬤嬤的手走出來,目光掃過外廳的場景,皺起眉。
廳裡的一個嬤嬤趕緊迎上老夫人,絮絮將剛剛的事情敘述給老夫人。
顧見驪垂著眼,藏在袖子裡的右手輕輕握拳再鬆開,再握起。這是她第一次打人巴掌,不懂技巧,手好疼……她不由想起季夏來,季夏若是回來,就不用她親自動手了。
感受到姬月明仇恨的目光,顧見驪大大方方地回視。其實顧見驪想不明白姬月明為什麼要處處針對她。這樣的針對已經不是單純的看不順眼了。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緣由?
聽著嬤嬤的敘述,老夫人的目光從顧見驪轉到姬月明,又從姬月明轉回顧見驪。她不由想起丫鬟的碎嘴來。顧見驪嫁過來,昏迷小半年的姬無鏡便醒了過來,顧見驪今日回家離開了一日,姬無鏡又不大好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雖說邪門,可卻是事實。
府裡的幾位爺都不是老夫人親生的,她和哪個關係都不遠不近的。她只想要自己日子好過。顧家的事情不敢沾染,而姬無鏡能不死還是不死比較好……畢竟老夫人還記得前些年姬無鏡未病時的風光。
“見驪,你要好好照顧無鏡,多費些心。”老夫人開口。
“是。兒媳定當盡心盡力。”顧見驪溫順回話。
老夫人又不悅地瞪向姬月明:“日後都不要再過來吵你五叔了!回你自己院子去罷!”
“母親……”大夫人想給女兒說好話,老夫人一個眼神把她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姬月明不甘心地瞪了顧見驪一眼,憤憤轉身。
若不是顧見驪,她的婚事不會這樣不順暢。偏偏顧見驪還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真是可氣得很!
姬月明雙手攪著帕子,在心裡把顧見驪罵上一千遍一萬遍。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姬月明獨自一人憤憤胡亂走著,走到一處假山時,瞧見兩道人影鬼鬼祟祟的。看著身形,有些像趙奉賢和宋管家的兒子宋寶運。
姬月明好奇地悄聲走過去。
“就這些錢,不能再多了!”是趙奉賢的聲音。
宋寶運笑嘻嘻地說:“表少爺,您那天晚上醉酒乾的事兒可不是什麼小事兒。要是傳出去可不咋好聽……”
姬月明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枯枝,脆響聲暴露了她。
第11章
府裡的人都走了,小院再次安靜下來。
栗子捧著剛煎好的藥遞給顧見驪,樂呵呵地:“煎好了!”
顧見驪猶豫片刻,問:“栗子,你能做好喂藥的事兒嗎?”
栗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她縮著脖子,有些畏懼地指了指裡屋的門檻,然後連連擺手:“不讓進!”
姬無鏡不讓栗子進裡屋?
“那你把林嬤嬤喊來。”
栗子還是搖頭:“也不讓進!”
顧見驪蹙眉,栗子笨了些不讓進裡屋伺候可以理解,怎麼連林嬤嬤也不讓進?無法,顧見驪只好自己硬著頭皮端藥進屋。
姬無鏡還如初見時那般臉色蒼白,似乎忽然醒來的一日是假的一般。
“你該不會真的只是迴光返照吧?”顧見驪喃喃自語,“早知道不如趁著你清醒討一張休書……”
顧見驪側過臉,忍不住一陣輕咳。
她放下空了的碗,將手背貼在額頭,果然有些熱。
今天早上她在水汽瀰漫的西間睡著,醒來推開窗戶,猛地被冷風吹了一頭,有些著涼了。
夜裡顧見驪又抱著鴛鴦喜被睡在羅漢床上。著涼的緣故,她腦袋沉沉的,而且身上發冷。取暖的火盆架在床頭,離得有些遠。顧見驪總不能和一個病人搶火盆,只好將整個身子縮排被子裡取暖。
若是平時發生些什麼響動,顧見驪一下子就會醒來。可今晚大概是因為著涼頭腦發沉,趙奉賢走到跟前拉開她的被子,涼意襲來,她才醒過來。
“趙……”
趙奉賢捂住顧見驪的嘴,讓她不要叫出來。
一片黑暗裡,顧見驪睜大了眼睛瞪著趙奉賢。她清楚得看見趙奉賢眼神裡的堅定——他沒有喝醉,他是清醒有預謀的!
胡亂掙扎中,顧見驪踹在趙奉賢的身上,又狠狠咬上他的手。
趙奉賢吃痛低呼了一聲,同時鬆開手。
顧見驪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