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做。可是我該怎麼說呢，人家都還沒有提起來，我思來想去，之好好慢慢來說了，說正事之前，不都是得客套一番嗎，我剛剛已經誇了老陳，我現在得跟老傢伙客套一下吧。

我面帶微笑的對著老傢伙說道：“老白。你剛剛圍著這隻雞做什麼？”

“搓……陡”

老傢伙就是老傢伙，光顧著吃，說個話都說不清。聽得我暈暈乎乎，只好再次說道：“搓豆子？沒見你搓啊，只見你圍著轉。”

“呸。”老老傢伙吐出嘴裡的骨頭，有用手掏了掏牙縫而，揪出一條肉絲甩了甩，才一臉滿意的對我說道：“超度。孫子，以後乖乖聽話，爺爺挺喜歡你喊我老白。”

“靠。殺雞的時候你丫不說要吃素，這殺完了你倒跑去超度。神仙都這麼虛偽嗎？”我非常不淡定了，我原本以為，他剛剛是念叨著讓把雞毛弄乾淨呢。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見不得比我還虛偽的人。

“嘿。傻孫子，你要是殺了一隻雞，完了後你會不會巴巴的跑去給它超度？”

老傢伙見我搖頭，夾了一塊雞肉慢悠悠的說道：“所以說你小子不懂了。爺爺給這隻雞做超度，是為了吃起來肉質更鮮嫩。哼，爺爺真要殺了它，它也得十八輩祖宗的感激爺爺。不過嘛，為了避免影響口感，爺爺這才給它做了超度。”

我表示懷疑的又吃了一塊肉，這才有點兒信了老傢伙的話，這雞肉吃起來還真是鮮嫩的無法形容了，我都有點兒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那隻雞了。這麼看來，老傢伙的超度其實跟拔毛一樣，都是為了吃起來放心。

一瞬間，我居然有些發賤的對老傢伙產生了一絲稍微正常的觀感，原來，神仙也不是我想的那麼虛偽，我頓時覺得可以愉快的繼續話題了。

“唉。老陳，你平時生活不錯啊。”我問道。其實我的意思是，他應該給人看事兒，賺了不少錢。

“哼。你怎麼不說我憋屈呢？”老陳語氣裡有些不樂意。

我大感好奇，非常八卦的配合道：“怎麼委屈了。快來說說。”

“哼。現在的世人可真夠愚笨的。”老陳一張口，算是訂下了基調。

老傢伙和魔禮紅一起抬頭看看我，然後，一臉鄭重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雖然不太滿意他們對凡人的評價，但終究八卦心更盛一些，懶得跟他們計較。我拍拍桌子，嚷道：“老陳，你注意點用語。別拉階級仇恨啊。快說說你怎麼就受委屈了。”

老陳紅著臉，吭哧了半天，才輕聲細語的說道：“就說前兩天吧，來了一個寡婦。一進門就嚷嚷著自己什麼哪兒都不順了，又是渾身不舒服。還說什麼自己有佛緣，仙緣重。非得讓我瞧瞧怎麼回事。”

“那你給瞧了沒？”

“瞧了。”老陳紅著臉繼續說道：“我隨便施了個法，問問了當地土地山神，一個個都說那寡婦的模樣，就是色鬼也都不願意過去沾上，哪兒能有什麼佛緣，至於仙緣嘛，勉強跟我算是緣分。至於渾身的毛病，哼哼，一個寡婦還能為了什麼。我開始就和她說沒啥大病，她不信，胡攪蠻纏非得要我給她處置處置。我就只好裝模作樣弄了一番。”

“這也不算委屈啊，來看事的人，其實基本都屬於心理沒底的人，說白了就是求個心理安慰，你就當開導她了，怎麼能說委屈呢。老陳，你這思想意識可不對。”我分析到。

“哼。我還沒說委屈的事兒呢。”老陳氣氛的掏出煙來，一人遞了一支，這才繼續說道：“我就給她全身拍打了一遍，就說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麼事兒了。結果，她還是不滿意，非得跟我講什麼，別的師父都可以用雙修的法子治病。”

“哈哈哈哈……”我一聽頓時樂了，擠眉弄眼的朝著老陳問道：“那你有沒有答應她啊，來一個雙修。反正你也單身不是。”

“呸。”老陳怒氣騰騰的問我：“瞎子因為看不見，就可以吃屎了？”

“不會。可瞎子餓了不也要吃飯嗎。”我說。

“瞎子因為餓了，就會吃屎嗎？”

“不會。”魔禮紅答道。

突然間，我明白了過來。我一臉沉重的對老陳的遭遇表示感到羞愧，看來老陳的工作，不僅僅是點一炷香那麼簡單，更多的是心理承受能力，當然，有的情況下可能也會需要良好的身體素質。氣氛一時間頗為尷尬，我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

這個時候，魔禮紅居然一臉懵懂的問我：“老陳，到底為什麼不跟人家雙修啊？”

“屎”我吐了一個菸圈，非常優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