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警惕的樣子,曾良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沒有關係,這個我們能夠慢慢的談。”
曾良君回到城管隊伍中,那位幹部聽到了曾良君的全程對話,依舊忿忿不平的說道:“為什麼要賠錢啊?憑什麼賠錢?這地就不是他們的!”
曾良君揮揮手說道:“算了,這個事情就這樣了,麻煩你們起草一個協議,每戶的錢我出個你們,每家每戶賠款十萬,要求就是從這裡搬離。”
那位幹部看了曾良君一眼,說出了一句出乎曾良君意料的話:“我知道您有錢,也不在乎這點錢,可是事情不是這麼辦的,您看好了,這裡十六戶,大部分都能搬走,不過肯定有人明天就開始坐地起價。”
曾良君並沒有在意這位幹部說的話,只是曾良君沒有想到,還真被這位幹部一語中的了,第二天就真的漲價了。
十六戶人家,其中十五戶都已經達成了協議,只有最邊上一家單獨的房子不肯簽字。
“得了,我就說不能夠慣著,您來解決吧。”那位幹部看到曾良君趕來後,只能朝曾良君訴苦,這事情曾良君不插手還好,一旦插手就亂了。
“到底怎麼回事?”曾良君昨天給這位幹部留了電話,他怕這幹部等自己走了亂來,結果今天他準備去公司的時候,半路上接著這位幹部的電話,說人家真給漲價了,於是曾良君就半路趕過來了。
“喏,你自己看,人家把房子十萬塊錢轉讓了,轉給那些人了。”那位幹部用手一指,邊上就有幾個年輕人蹲在那裡。
那是幾個年輕人,個個都染著黃毛,還帶著墨鏡,蹲在那裡聊天,時不時的還朝這邊看兩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這些是什麼人?”曾良君皺著眉頭問道。
那位幹部搖搖頭說道:“他們跟那承包白水湖的人是一夥的,跟著那個叫做磊哥的人。”
幹部大概也知道曾良君不明白磊哥是什麼人,便告訴曾良君說道:“這位磊哥來歷有些大,全名叫胡磊,在楚南市不光是黑道吃得開,政府裡面也頗有人脈,他是市辦公室主任丁小泉的小舅子,這些年靠著他的小舅子拿了不少工程,這白水湖也是透過他小舅子拿下來的。”
胡磊並不是一般意義上面的混黑道的,他並不是憑藉著狠勁兒爬起來的那種混世魔王,他從小就生在相對優渥的家庭,不過平常行事都是遊走在灰色地帶,一般手段都是先禮後兵,白的不行再來黑的。
要是說誰最不願意開發白水湖,那麼一定胡磊,原因很簡單,胡磊在白水湖裡面有利益,而且利益不小。
這白水湖的水產以前在楚南市也是有點名氣的,名氣最大的時候甚至在湖的另外一面開起了鮮魚一條街,五六年前楚南市的人經常開車到鮮魚一條街過來吃活魚或者魚丸,生意出奇的好。
後來政府一道政令,白水湖就被封了,裡面不讓搞養魚。
旁邊的鮮魚一條街雖說還在做,但是魚的材料就沒有那麼好了,因為他們不能在白水湖裡面進魚,生意慢慢的就淡了下來。
在華夏,有些事情總是有操作的空間的,胡磊看重了這鮮魚一條街的生意,就找路子將白水湖重新承包起來,反正養下魚也不算是特別的破壞生態環境。
至於鮮魚一條街的老闆們,也很高興胡磊這麼做,這等於拯救了他們的生意。相對水產市場買來的魚,白水湖的魚乾淨新鮮乾淨,味道更加甜美新鮮,在重新啟用白水湖的魚之後,鮮魚一條街的生意重新恢復好轉,加上這幾年華夏大發展,老百姓裡面都有了車,楚南市的人開車來白水湖吃魚蔚然成為了一種時尚,生意比曾經不知道火爆了多少倍。
鮮魚一條街的生意好,自然帶動白水湖的魚水漲船高,白水湖雖然不大,但能稱之為湖,總是比魚塘,水庫要大得多。整個湖裡每年漁產的收益至少都有八百萬以上,再加上這兩年又養了鴨子,年收益合計能過千萬級別。
不過這點收益,在工廠和企業眼中,完全就是不夠看了,白水湖養殖肯定是要為工業區讓行的。
一旦工廠建設起來,這白水湖就不指望能夠養魚了,對於胡磊來說就少了一個每年帶來豐厚利益的印鈔機,要是胡磊心裡能夠痛快,才叫奇了怪了,於是胡磊就想方設法的給曾良君找不痛快了。
大概的瞭解了一下這事情後,曾良君心裡就有一個譜子了,還是魯迅先生說的好,在華夏動一張桌子都會流血,自己拿了一塊地,就動了別人的乳酪,自然就會遭來人家的抵抗。
不過凡事都有一個代價,現在是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