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厭煩的看了賴氏一眼,淡淡的說道:“既然她不敢喝,那就是知道這毒藥的厲害,叫管家來,把他們送官府吧,我懶得看這些吵吵鬧鬧的事情。還有這點心也一道送去,讓官府的老爺們驗看驗看,這裡面都放了什麼好東西。”
一言既出,金氏也嚇得跪倒在地,連聲求饒。
無論如何,金氏和賴氏都不敢去官府的。只要官府一出面,她們二人是必死無疑。黛玉卻不聽這些,起身扶著丫頭們的手,走了。
“既然不想去官府,那就乖乖的聽話。”水安家的冷笑一聲:“二位奶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怎麼說兩位也都是大家出身,怎麼倒不如一個妓院裡買來的小丫頭?”
金氏和賴氏更加恐慌,此時才明白原來人家早就把自己摸了個底朝天,連這小丫頭是妓院裡買來的都清楚。
去官府是不成的,而吃下點心喝下燕窩粥,這都會讓二人葬送了下半輩子。金氏和賴氏鬧來鬧去,水安家的早就煩了,見二人還是不聽話,索性對外邊喊道:“去請叫人到官府報案去!咱們哪有這些閒工夫替官府的老爺們審案子?”
“嫂子等等,嫂子莫急。”金氏急忙上前,拉住水安家的褲腳,連聲哀求,又把自己頭上的首飾和手上的鐲子,戒指一併摘下來,捧到水安家的面前,“求嫂子放我一條生路,我定然一輩子記著嫂子的恩情,我給嫂子立長生牌位,我下輩子給嫂子當牛做馬……”
“二奶奶,您省省吧,奴婢福淺命薄,受不起您這個。”水安家的抬腿躲開金氏,嘆了口氣,搖搖頭,實在想不透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即便他們真的謀害了王妃,甚至謀害了王爺,只要太妃不鬆口,那北靜王的爵位也不會落在二爺水泫的頭上。
“嫂子,水家嫂子,您一定要救我……”金氏還在哀求,但水安家的已經不再理她。
賴氏眼見哀求無望,思來想去,終生絕育總比進衙門受審訊要好。前者還能請醫延藥,甚至早些回家去,說不定還能找到解藥。若是真的去過堂,只怕最好的結果便是被休出門流落街頭了。弄不好可是要進死牢的。
於是賴氏恨恨的看了飯桌上黛玉曾經坐的椅子一眼,轉身去抱起那盅燕窩粥,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燕窩粥真是好東西,賴氏雖然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家的女兒,賴家依附於賈家做了三代榮國府總管,可這燕窩粥依然不是常用之物,何況北靜王妃用的燕窩那就是金絲血燕,都是宮廷貢品呢!
賴氏喝了燕窩粥,用袖子把嘴角一抹,對著水安家的冷笑道:“這總可以了吧?”說完便欲轉身回家,此時唯一要做的,就是讓那個該死的男人快點去弄解藥。
“來人!請三奶奶到準備好的客房歇息歇息。吃多了酒的人,若是胡亂走動。出了事可就不好了。”水安家的哪裡那麼容易就讓賴氏走了?
“你——”賴氏氣急,憤怒的盯著水安家的,半晌方咬牙道:“水安家的,你別太囂張!你不過是我們家的一個奴才而已,王妃再重用你,你也是個奴才,不過是我們水家的一條狗!”
“三奶奶您罵得好。”水安家的毫不慍怒,上前兩步冷笑著盯著賴氏,“我是王府的奴才,我是王妃的一條狗。但卻不是三奶奶您的奴才,也不是您養的狗。所以我這條狗若是咬你,還真不算什麼大事。”說完,水安家的揚起手,啪啪反正給了賴氏兩個耳光,然後沉聲說道:“把她關兩個時辰,再把她送回去。”
關兩個時辰再送回去,即便是有解藥也來不及了。看來人家連自己所下的藥是什麼都弄得一清二楚。婆婆說的不錯,只怕是人家早就設好了圈套,單等著自己往裡鑽呢。金氏在一邊看著,一邊聽著,只覺得自己是走到了人生的盡頭,再也無路可走。
“二奶奶,您是要怎麼樣呢?”水安家的處置完了賴氏,轉過頭來又瞧著金氏,“兩條路可選,也不算是走投無路吧?”
“好,算你恨。水安家的,去奉勸你以後行事要小心,犯到我的手裡不可怕,若是犯到你們王妃的手裡,恐怕下場也不會比我好。她連我這個妯娌都不放在眼裡,何況你們這些奴才。”金氏說完,轉身拿起自己做的糕點,狠命的往口中塞了兩塊,艱難的吞嚥著。兩行淚水從無望的眼睛裡滑落,在她股股的腮幫子上閃爍著點點星光。
水安家的命人把金氏也帶到了一間小屋子裡。又安排了妥當的人看管兩個時辰,言明兩個時辰過後,直接送二奶奶回府。自己便叫人收拾了荼蘼園,又命人把那個妓院裡買來的小丫頭單獨關起來。
兩個時辰以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