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不理我,不如我們倆出去玩,聽說京城老熱鬧了。”
簡旭道:“我也想去見識一下,但是,我們才來,不能隨便亂走,剛把皇上哄好,別一不高興,再來一句,推出去斬了。”
住了幾日,麻六就更膩煩了,剛要說話,賽諸葛便警告他,什麼什麼不能說,想到處轉轉,突然就出來一個侍衛把你攔住,非常不自由,人與人之間,都像是才認識似的,非常的客氣,冷冰冰的客氣,這客氣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遠。那些太監宮女,走路都是一個姿勢,一看就是訓練出來的,站著就如同櫥窗裡的塑膠模特,沒有任何表情。飯菜盤盤碗碗確實漂亮,但精緻到不像是吃的,都像是要拿去展覽,還不如來一鍋亂燉過癮。短短几日,宮裡的生活讓麻六感到索然無味,便去攛掇簡旭,“出去玩玩。”
簡旭每天是給皇上請安給皇后請安,這是為了拉關係,保命,因為他剛回宮,皇上讓他修養一段時間,簡旭知道,過了修養的一段時間,不知有多少事情等著呢。心裡,還是想著逃跑。
東宮乃獨立於皇宮之外,此時的太子,就是未來的皇上,太子與皇上之間的關係,既不同於一般的民間父子,也不等同於其他諸王子,太子和皇帝之間的關係極其複雜矛盾,皇帝需要有儲君來繼承皇位,但繼承人的存在又會對皇權構成一定威脅,由於太子有極大權力,所以往往和皇帝生衝突,從而導致被廢或被殺。另一方面,由於覬覦皇太子儲位,皇帝的兒子們往往相互傾軋、甚至兵戎相見,這些事情歷史上已經有很多佐證。簡旭忽然想起了真太子,因為秦王之事,和皇上鬧翻,才憤而離宮,可是再想想吳王對自己這個假太子的加害,還不是為了爭奪皇權,所以,此時他倒有些理解了皇上當初對秦王的舉動,無非是為了保全自己,理解不等於贊成,不贊成也說不出個更好的能解決的辦法,總之宮廷之內就是亂,簡旭深知這一點,最初對皇宮的好奇新鮮,短短一日,就被皇上的那句“推出去砍了”,弄的灰飛煙滅。雖然那不是皇上的真心,但誰都知道那句話,自古伴君如伴虎,還是走了的好。
和皇上在文德殿的御書房聊了半天,皇上也說要以詔書形式公告天下,說明賞殺令之事,簡旭就想,這件事能夠解決,自己也就應該功成身退了,能幫那個太子的,也就這麼多,剩下的事情,天下是他們父子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偶然來到的過客,早晚都得離開。
這天,他想著這些事情,又想還沒有在京都好好的遊玩,所以,便約了麻六,兩個人出了東宮,往百姓聚居的市井而去。
這時只不過是早上,京都卻已分外熱鬧,一隊隊的馱驢馱著各種各樣的物品,諸如米糧、布帛、瓷器、藥材、紙張等等,從城門口絡繹不絕的趕往早市進行貿易。運河邊役夫正在有力的喊著號子,把一船船的貨物卸下來,巷子口處圍聚著一群木竹匠人、雜作挑夫、磚瓦泥工,一個個伸頸佇立,等著那些巨賈、大吏、權威、官署來呼喚。繡坊女工開啟大門,亮出一款款豔麗的刺繡。還有走街串巷吆喝的,諸如賣水賣柴的。小吃店更是多的無法計數,油餅、包子、燉菜、炸糕、面片、燻魚等等。什麼頭巾鋪、藥鋪、腰帶鋪、鐵器鋪、絨線鋪、雲梯絲鞋鋪、扇子鋪、頭面鋪、金紙鋪、漆鋪、金銀鋪、針鋪、書鋪不一而足。
直看的簡旭和麻六覺得少長了一雙眼睛,京城就是京城,這早上就如此熱鬧,到了晚上應該又是另一番景象,既然已經出來,索性就玩個痛快,好過回去面對李皇后的陰冷和太子妃的驕橫,那甄良娣倒是很溫婉,在你面前老是像努力,那些太監宮女更不用說,都是木頭雕刻的擺設,哪怕出來聞聞驢糞味,都覺得很生活。
麻六問:“我們兩個先幹什麼?”
簡旭道:“當然是吃。”
兩個直奔油餅鋪,外間擺著幾張桌子,裡間是廚房,翻烙油餅的聲音不時傳來,更有那油香味溢滿屋子,麻六舔著嘴唇,“真香。”
整個店裡只有老闆夫婦二人,男人在裡面掌廚,女人在外面招呼,一個四五歲的小童滿屋子的跑,好一個溫馨的場面,簡旭感到這才是生活,而皇宮裡面,有的只是政zhi,他就不明白,為何李皇后、閻貴妃之流,那麼熱衷於權利,像這個老闆娘,身上都是油煙味,禮裡外的忙活,這種生活多有味道。他當然不明白,別說那些太子、王子,就是李皇后和閻貴妃之類人,被推上某個位置,不爭不奪,很多時候下場很悽慘,遠不如這油餅鋪的老闆娘好生活。
簡旭道:“大嫂,二斤油餅,一碟燻魚,兩碗粥。”
麻六在一邊補充,“還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