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家,六魂恐咒……”
夏無且此言一出,頓時,原本冷冽的空氣,再次驟降了不少。四周,彷彿要滴出水來了一般。
“你的意思是,國師所為?”嬴政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裡輕吐道。
“臣醫術淺薄,不敢非議……”
陰陽家,入秦已有數年光景。秦國的不少將相君候,都從陰陽家那裡,或多或少得了些許好處。
甚至,嬴政為其獨創了國師一位,以籠絡陰陽家,足見嬴政對其重視之深。
可是,如今,韓非死於陰陽家的武功,非但疑點重重,甚至其中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無情。”嬴政再次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韓非那已經涼透了的屍體,冷冷地說道:“此事,交於你負責。”
“喏!”
……
昌平君府
剛從牢獄歸來的熊啟,心事重重。儘管面色依舊平淡無比,但是,早已瞭解熊啟的熊桓,還是察覺到,自己的兄長,步伐比以往急促了許多。
“兄長,想不到,韓非居然死了,如此,我們之後的計劃,可要調整?”
熊啟在一副桌案之前緩緩坐下,一手扶額,露出了一絲疲態。
“你以為,韓非之死,當真是陰陽家所為嗎?”熊啟放下手臂,看著熊桓,不答反問道。
“可是,若是真如夏太醫所言,韓非是死於六魂恐咒,那世上除了陰陽家之中的人,還有誰能使出如此高等的陰陽咒術呢?”
“韓非,當真是死於六魂恐咒嗎?”
“兄長的意思是,嬴政在矇騙我們?”熊桓微微眯起眼,露出了幾分怒意。
熊啟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道:“若韓非,不是死於六魂恐咒倒也罷了。但是,若是真死於六魂恐咒,反倒麻煩至極。”
熊桓微微一愣,看著熊啟,卻是沒有插嘴。
“若是韓非並非死於六魂恐咒,那便說明,殺死韓非的人,雖然有些手段,但還不至於能夠與我等抗衡。儘管此人的行動,可能打破了我們的計劃,但是,嬴政那邊也必定是猝不及防。”
“相反,若是真死於六魂恐咒。那這施術者是誰?是否是嬴政的計劃?最重要的一點,不要忘了,六魂恐咒,可是需要內力催動,方才會實效的。”
“連你我都不清楚,韓非會武功此事,這個施術者,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那是否說明,此人對韓非的瞭解,極其之深?”
“兄長所言,有理……”熊桓略微苦澀地點點頭,熊啟能憑這麼一點資訊,便推斷出如此之多,著實令他有些慚愧。
“如此一來,倒是可惜了。”熊啟再次輕嘆一聲,說道:“本以為,韓非會得到嬴政重用,身居要職。日後,若是我們煽動韓國舊部叛亂,也可以因為他的緣故,令嬴政猜忌,擾亂秦國政堂。只是,如今看來,都化作了泡影……”
“那兄長,我們所救下的那個韓國公子,怎麼辦?”熊桓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問道。
熊啟微微沉默了片刻,說道:“留著吧,總歸是一手後棋。”
“喏……”
“六魂恐咒,瞭解韓非,到底會是誰呢?”
熊啟微微站起身,向著窗邊走去,口中來回唸叨著同樣的一句話。
“難道,是他!”
忽然,熊啟驚唿一聲,腦海之中,浮現出了那道嚴謹的身影,嘴角也微微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若真是他,一切倒也能說得過去了。只是,想不到他與韓非一樣,居然隱藏的如此之深。呵,還是說,儒家出來的人,都是這幅德行呢?”(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二章 智哉!韓非
咸陽城外,一處平凡的小山村之中。幾十間房屋上,緩緩冒出了一絲青煙。
村落的一角,一處略顯得有些破敗的茅草屋,微微傳來了一絲聲響。
“吱!”
一聲有些磨牙的聲音響起,這座略顯破敗的小茅屋,略微被開啟了一角。
時近中午,此言的陽光,令門縫之中的那人,睜不開眼。
“看來,我真沒死……”
韓非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一縷陽光,使他再次感受到了屬於人間的溫暖,而不是那虛無的黑暗。
然而,得知自己為死的韓非,卻並沒有露出舒心的神色。
從秦軍伐韓開始,韓非就知道,韓國的命數已盡。而自己,留在這人世之間,也不過徒增煩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