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祭酒這官位一聽便知是個靠譜的老學究,我聽後有些激動。
下一瞬,世子幽幽道:“但他推辭了。”
“這……”
“陛下便又想那不如讓翰林院大學士楊大人來替你講學。”
翰林院大學士這官位一聽也很了不得,我便又有些激動了。
下一瞬,世子又幽幽道:“但他也推辭了。”
“這……”
“陛下接著便想到了吏部侍郎杜大人。”
我驚道:“你說的可是杜白大人?”
“是。”
杜白那更是名人中的名人,傳奇中的傳奇。
我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已。
然而世子再度幽幽道:“但陛下一時忘了杜大人他一月前便告了假,至今在家閒居。”
……
我無奈道:“杜大人告假該不會也同我有關吧?”
世子擺手道:“無關無關,杜大人告假是因他的家事。”
我鬆了口氣,道:“那便好。”
“不過……”
“不過什麼?”
世子答道:“杜大人本告訴我,他三日後便會返朝。但今日我去他府上探望他,順帶傳達了陛下的意思後,他說他打算辭官了。”
……
世子安慰道:“你不必多想,他們三人對你應是無甚偏見,只不過這三位中前兩位是嶽丞相的多年摯交,後一位則是他的得意門生。他們三人推辭,許是因私事,也許是因嶽丞相的意思。”
我有些好奇我是何時得罪了嶽丞相這等大人物,莫非是因為他寶貝外孫女崔靈的緣故?
我不禁問道:“嶽丞相他何以如此?”
世子道:“丞相他老人家當下對你的身世尚存有疑慮,怕你是旁人找來糊弄陛下的。”
就算我再不知曉政事也知嶽丞相心中的旁人指的是何人,自然指的是同他在朝堂上勢成水火的崔大將軍崔懿。
崔大將軍既是他的政敵,同時還是他最看不順眼的倒黴女婿,他們這二人之間的恩怨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世子見我皺起了眉,又道:“你無需太過擔心,嶽丞相深明大義,待他知曉你當真是皇家正統血脈後,定會盡心輔佐。”
我聽後惶恐道:“我又不當皇帝,他要盡心輔佐也該是輔佐你。”
世子聽後沉默了片刻,方笑問道:“你可知東宮之位為何空了這麼久?”
我明知故問道:“為何?”
世子認真地看著我道:“因為陛下一直在等著他的兒子,而不是侄子。”
侄子又怎及得上兒子親,哪怕侄子比兒子優秀數倍,比兒子更適合繼承這偌大江山。
但人總是自私的,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帝王。
我不願再多言,若我這時實話實說我根本不願當這狗屁皇帝,世子也多半隻會覺得我得了便宜還賣乖,空討人嫌。
世子也不願再談皇位之事,便笑著將他手上的兩本書放在了桌案上,道:“原本崔大將軍向陛下舉薦了一人來替你講學,可我不大放心崔大將軍的人,便想向陛下舉薦別人,誰知人沒舉薦上去,陛下倒讓我來暫為幾日人師。”
我驚道:“堂兄來教我?”
世子道:“我年歲雖小,但讀的書倒也算多,也不知能不能教你。”
我篤定道:“能,自然能。”
師父過往教我的那些,頂多也只能讓我認認字,看看閒書,若要說有什麼學識,那定是稱不上的。以世子的學識來教我,那必然是綽綽有餘。
世子見我一臉期待,便又真誠道:“只是我這人嘴巴比較笨,說話有些慢,講東西還很是乏味。”
我連忙道:“堂兄莫要自謙。”
世子猶豫了片刻,又補充道:“實不相瞞,一年前我在江湖上歷練,囊中羞澀之時便跑去當過三日的書院先生。”
“為何只當了三日?”
世子傷感道:“因為三日後我便被辭退了。”
“這……”
世子望天道:“院長說,我的出現拉高了整個書院學生的課堂睡覺率,別人的課上大都只有五分之一的學生在睡覺,而我的課上只有五分之一的學生是醒著的。”
我安慰道:“至少還有五分之一的人在聽。”
世子淡淡道:“因為那醒著的五分之一根本就沒有來上課。”
這他孃的不就是全睡了。
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