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宅院內的傳送陣,與林一所見所識的不同,上面多了一塊標示地理的羅盤。暗自留意之後,他掏出五塊靈石付了陣法的費用。
見林一如此見外,柳家主連稱使不得。而林一卻是衝著柳賢笑著說了一句,‘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便消失在了傳送陣中。
事後,柳家主大讚林道友頗有君子之風,而那位‘君子’已到了五萬裡之外的小鎮,玉北鎮!
此處,與柳家所在的玉山鎮相仿,乃是玉山島最北端的一個濱海小鎮。
在小鎮子逗留了半個時辰,林一免不了要嚐嚐當地的美酒!凡俗中有讀萬卷書、行里路的說法,他有行萬里路、嘗百家酒的閒情。
連逛了幾個酒鋪子,此處的美酒皆為果子釀造,什麼‘玉液’、‘玉露’的酒名很好聽,可酒水入口還是甘甜綿軟有餘,仿若多了幾分飄逸之氣,卻不及五穀釀造的烈酒來的質樸。
出了鎮子,循著海灘往前行,抬頭便可見到那頗顯突兀的一峰擎天。凝目望去,可見那山峰千丈以下為蒼翠環繞,而千丈以上則是光禿禿,黑黝黝的,形同煙熏火燎一般,很是奇異。
聽得鎮子上的人說,這便是斷玉峰,為天震門的所在。
形同凡人閒遊一般,林一漸漸來至斷玉峰的近前,可四周叢林茂密,山石嶙峋,莫說見不到人影,便是路亦沒有一條。
昂首四顧,眸中有赤芒閃過,林一隨即搖了搖頭。‘幻瞳’之下,見不到陣法的跡象。隨意用神識看去,幾里之外的整座山峰一目瞭然。
好歹亦算是仙門吧,怎會沒有封山大陣呢?
於林一訝然之時,兩道劍虹從頭頂飛過,轉而又落了下來。這是兩個築基中期的修士,神情兇橫。
許是見林一的行跡鬼祟,其中一個濃髯漢子喝道:“仙門所在,豈容宵小窺伺?滾!”另一個面白無鬚的修士輕笑一聲,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許是來拜師學藝的呢?我天震門可不收凡人……”
見幾丈外那兩人如此的德行,林一不禁想起了那對師徒來。這還真是上行下效,門風使然!
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林一身上氣勢緩緩散出。不待對方驚訝,他抬手甩出了那面長老玉牌。
這兩個人倒是有幾分眼色,尚未接過玉牌,便已跳下了飛劍。先前那位濃髯的漢子已無方才的乖戾,臉上早堆出了花兒,眉眼帶著油滑的笑容,說道:“原來是位前輩!失敬!失敬……”他尚琢磨來人的身份時,被一旁的喊聲嚇了一跳。
“晚輩姓齊名雅,拜見林長老!”那白臉漢子將玉牌塞入同伴的手中,一躬到底,見禮的動靜挺大。
濃髯漢子神情一怔,看清玉牌之後,竟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伏地高呼道:“晚輩黃全,叩見長老!”
叫作齊雅的修士一時措手不及,愣在那兒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衝著林一尷尬賠笑。他名字不錯,卻非雅量之人,早已是暗罵不止。黃全你個諂媚小人,竟敢於前輩面前使我難堪,老子與你沒完……
見風使舵亦沒這麼快吧?方才還想起那對師徒的不堪,誰料青出於藍……!想想要加入的這個天震門,林一不禁撇撇嘴,唇角帶出了一抹苦笑。他輕聲說道:“免禮!起身說話……”
咦!這位長輩還是個性情溫和的人!
黃全一下子跳起來,滿臉喜色,討好道:“林長老,請您老收好了玉牌!有事儘管吩咐,黃全願效犬馬之勞!”不甘其後,齊雅忙不迭奉承道:“林長老定是門主拜請的高人!我天震門必將聲勢大振……”
“黃全誠願拜入林長老門下,以便榻前伺候……”
“林長老,成為您老的開山弟子,乃是齊雅畢生的夙願……”
“懇請林長老成全……”
“還請林長老開恩吶……”
“……”
呼——!林一仰天吐出了一口悶氣,神色漸漸轉冷。那二人見狀不明所以,眼巴巴盯著他還想說話。其忽而又一笑,說道:“初來乍到,對天震門所知甚少,不妨就此說來聽聽……”
丟下一句話之後,林一扔了把飛劍踩於腳下,自顧緩緩前行。黃全與齊雅忙跟了上去,爭先恐後道出了山門中的林林總總……
逾過阻路的樹木山石,一行三人來至斷玉峰下的山坡前。
山坡正南衝著一山谷,近處奼紫嫣紅,遠處鬱鬱蔥蔥,四周的景緻倒也不錯。
山谷過去不多遠的一側峭壁上,可見有‘天震門’三個大字。每一個字皆有數丈大小,刀劈斧鑿一般,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