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很冷靜很淡定的概念吧,我一點都不緊張的。
徐景默默在桌底下把手心的汗擦乾,但臉上的紅暈那是怎麼也掩蓋不了。
齊莞莞炸毛:“這會兒不吃飯堵不住你嘴了,你就在那瞎說話是吧?你平時少說兩句,我能把你拿去燉湯嗎!”
周九拍了拍翅膀:“心虛。”
“誰心虛啦!我才沒有心虛好嗎,我就只是剛才明明不是這麼想的,然後你又在那兒這麼說,所以我一時情急,說話速度快了一點而已,哪裡有心虛!”
周九看都沒有看齊莞莞:“臉紅。”
齊莞莞哈哈大笑:“你哪隻鳥眼看見老孃……娘……”
齊老爺子筷子一動,抬頭慢悠悠地看了齊莞莞一眼。
齊莞莞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要是被當場逮住了現場罵髒話的話,怕是會被自家笑眯眯的爺爺拿著棍子抽掉一層皮。
雖然都說老人家特別疼孫子輩,但是也正是這群老人家最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別看電視裡頭的那些大人們打了小孩兒以後,小孩兒都會捂著臉,特別不可思議的說啥你打我,完了以後大人就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樣。
然而實際上,現實生活當中多的是被抽斷的尺子,還有小孩兒們嗷嗷跑,不停的認錯的哀嚎。
追悔莫及,不存在的。
打斷狗腿,才是真理。
齊莞莞人生當中有好幾次腦筋轉得特別快,記憶非常深刻的一次是當年高考的考場上,再一次就是當下面對自家爺爺笑眯眯看過來的眼睛。
徐景瞪著一雙懵懂的眼睛看著場上,這貨已經習慣了齊莞莞罵髒話,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家女神特別的和外面的妖豔賤貨就是不一樣,豪爽的很。
於是這會兒,甚至都還沒有發現到底是哪出了狀況,自然就更談不上救場一說。
齊莞莞吭哧癟肚了一會兒,咬著嘴唇慫唧唧地看著自家爺爺,立刻又開始自行找臺階下,給自己打圓場。
“老孃……老糧食酒,比如高粱酒、包穀酒,喝多了會上臉的,但是我沒有喝酒,所以才沒有臉紅!”
齊老爺子不說話,仍舊是看著齊莞莞,只把她看得筷子尖都在抖了,這才慢悠悠的又恢復了之前吃飯的動作。
齊莞莞頓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老爺子哪裡不知道齊莞莞是在罵髒話,只不過他沒有跟這小傢伙計較而已。
一來是她自個兒反應快,及時的救了場。
二來則是家裡頭還有客人在呢,這客人還是自家小姑娘的追求者,總不能給自家小姑娘沒臉不是。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大過年的……
沒有什麼仇什麼怨,是一句大過年的不能化解的。
如果有,那就加一句來都來了。
齊莞莞也不是故意要這麼粗俗的自稱的,只不過她向來就是心急口快、敢作敢當的性子。
之前她看徐景,的確是沒有看他帥,而只是看他的動作而已,所以這會兒反駁周九來,反駁的那叫一個力道十足。
以至於有時候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就當著家裡頭兩個老人的面,開始自稱老孃了。
這可是當著自個兒老子的老子稱老孃,齊莞莞嚇得筷子都在抖,幸好自個兒反應能力快,才能夠把場子給穩住。
只不過這樣一來也是很考驗人膽量了,齊莞莞覺得自個兒如果有一天被爺爺揍,絕對是自家八哥給坑的。
齊莞莞:“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煩呢,說瞎話就算了,還給我挖坑。”
周九學著齊老爺子慢悠悠動作,這會兒正有一爪沒一爪地繞著哈士奇散步:“我說你臉紅了嗎?”
齊莞莞哼了一聲:“不是在說我的話,你還是在說誰?”
齊莞莞說完這句話,就開始繞著桌上其他人看過去。
雖然她覺得這八哥就是在說她,但既然這隻八哥否認了的話,她就順便在這桌上看看到底誰在臉紅,如果發現這桌上沒有人臉紅的話,這八哥就是在找藉口,然後就可以直接懟它了。
齊莞莞:我倒要看看誰在臉紅!
徐景: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徐景連手裡的筷子都來不及放下,秒速趴在了桌子上頭,把自己的臉藏在了胳膊下,正在巡視桌上的齊莞莞完全被徐景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齊莞莞:“你這是怎麼了,突然之間趴桌上了是怎麼了呀?”